/br> ……(`?′)Ψ…… 居京都,大不易。 长安如是,许县如是,邺城亦如此。 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可为什么依旧是这么多人消尖了脑袋也要往里面钻呢? 祢衡原来是不想来的,可是平原毕竟太小,家中又只有他一个算是成了才的,若是他不来,还能是谁来? 祢衡的文学很好,而且他也很愿意在经学上花功夫,人聪明,又愿意花心思专研,自然就学得不错。 在后世,是义务制教育,也就是不管孩子要不要,愿意不愿意学,都要教,可是在汉代就别想着这么美的事情了,不想学的直接滚粗,笨一些的直接爬走。 祢衡很聪明,换句话说,就是很有才气。 才气这种东西,要后天的培养,也要先天的天赋,甚至是一种闪耀而过的灵光,并且还能将这个灵光表述出来,这才是其中最为绚丽的珍宝。就像是许多人都可以登临高山,远眺沧海,都会心生感慨,然后大脑里面闪耀灵光,但是大多数人并不能将其完美的表述出来,最终便是只能汇集成为了两个字…… 但是有得必有失,才气不能当饭吃。 至少在祢衡这里是如此。 志向高洁不慕名利,是祢衡的自我标榜,而且一开始祢衡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学习的时候,因为考察点都是在文学方面,并且也都是在家中附***原左近也都知道祢衡的声名,走到哪里都可以刷脸,吃穿自然不用太愁,可是在邺城么…… 你是谁? 祢衡? 没听说过。 祢衡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文学底蕴,即便是孤身一人到了邺城,也立刻会化身成为中产阶级,每月收入至少都有一万打个底,工作也是唾手可得,上上下下肯定都是抢着要,自己还可以衡量挑选一下,早九晚五双休节假都不能少,最好还能给个邺城户口,居住房子么不求甚大,但是至少也要南北通透冬暖夏凉,若是没有东西厢房,能有个小天井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然后祢衡到了邺城,就发现自己以为的,终究还是自己以为的。邺城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不认得自己,只认得钱! 钱是什么东西,俗物啊!阿堵物啊! 低俗,下贱!充满了恶臭! 可是祢衡很快就被这些低俗下贱的东西给困住了…… 吃饭要花钱,穿衣要花钱,即便是待在家中,哦,租房之中,也是一样要花钱,柴火油盐,更不用说时不时还有坊丁上门查过所,根本连个清净都没有。 然后物价又是特别的高,以至于祢衡自己带来的钱,几乎没有过多久,就见底了。 怎么办? 祢衡想要在平原一样,给人写几个字,题一些词,多少搞一些润笔费,也是文雅之举么,可是很快就被人将他的梦想锤得稀烂…… 有人高举着他写的字,在他摊位之前大骂,表示祢衡写的字横不像是横,竖不像是竖,撇的像个捺,捺得像个撇,浓的地方太浓,淡的地方太淡,用的笔不好,用的墨不对,诸如此类。 然后坊丁就来了,表示既然有人觉得祢衡写的不对,就罚钱赔偿了事罢,若是祢衡不愿意缴纳罚款,便是按照违法乱纪来治罪。 面对抖得哗啦啦作响的铁链,祢衡大怒,拒理而争,可是他发现根本没有人听他说一些什么,只有一群人围拢上来,指着他骂,狗东西,不懂规矩,不知好歹,不明事理…… 推倒了摊子,砸烂了笔墨,拘捕了祢衡。 一开始的时候祢衡还很硬气,觉得自己很这些俗人谈不来,若是能见到县令正官,自然就能分辨一个清白曲直。 但是在邺城大牢里面待了三天之后,祢衡谁都没见到。 面对大牢里面的猪食,祢衡怒斥,却换来的只是冷笑。 三天之后。 一名小吏出现了。 『姓甚名谁?』小吏懒洋洋的问道。 『某要找县令伸冤!』祢衡须发皆张,『将你们正官叫来!』 小吏抬了抬眼皮,大概只是抬了不足一毫米,便是重新落了下来,『姓甚名谁?』 『某要找县令伸冤!!某要伸冤!!』祢衡更是恼怒。 『来人啊……带回去……』小吏招了招手,语调平稳,气场恒定,毫无畏惧。马币的,已经给了三天时间,都没人来过问此事,基本上来说,也就可以定性了,『这么精神,是吃得多了罢?』 又是三天。 一天只有一顿,然后这一顿的量,还被减半。 不仅是如此,还连碗都没有,直接倾倒在地上。 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