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灌了水。 许念将手伸出来了被子,感觉到周围很潮湿,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没有想到,她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 眼睛也被烧的很不舒服。 干干的,流不出眼泪。 持续的高烧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副作用,起码她没有被烧成傻子,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她现在这个样子,虚脱到了极点。 缓慢的将头往旁边转,她看到了侧面是一个田字型的旧窗户,外头在下雨,窗户关着,但是,里面的白腻子墙,还是被浸湿了。 成了水泥的颜色。 “有,有人吗?” 她开口喊道,感觉嗓子在发炎,声若蚊蝇,嘴皮子上,更是到处都是死皮。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喊话,别人能不能听见。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只好朝着窗户外面眺望。 阴云密布,没有什么大风,但是雨不小。 遮住了远处的青山。 这应该是一片砖瓦房。 许念在小乡镇,见过不少这样的卫生所。 一片砖瓦房,几个不多的医生护士,也有可能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是一个人。 她跟着韩老师也走过很多很多偏远的地方了。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光鲜亮丽的大城市。 就算是现在。 她也能在不少地方,见到旱厕。 夏天的旱厕,是一种灾难。 更不要说在野外,见到旱厕,都是一种奢望。 我回到湘西的小村子了? 那老师们呢?带着我下来的那些大叔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躺在床上,许念想要挣扎着靠铁皮床头坐起来的时候,外头走进来了一个护士还是医生?分不清,反正都穿着白大褂,她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来的女学生醒了,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许念也说不出这种表情是什么。 她刚要和这位医护工作者谈话,谁知道,这位姐姐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就走进来了好几个保卫科的人。 他们看着许念,手里还拿着笔记本,一个人拉过来一把凳子,金属凳子腿拉在砖头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他坐了下来,凳子发出了“咯吱”一下的响声。 另外一个人默不作声,他从铁皮床头柜里面找到了一个一次性杯子,从暖壶里面打了水,递给了许念。 “谢谢,。” 许念低声说道,对方没什么表情,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用带着浓重方言的普通话问道:“许念是吧?” “嗯。” 许念点头。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配合一下。” 说到这里,他打开了笔记本说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从山上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