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还请让女儿说清事情的原由。” 她问黎青:“三弟说我打了你,是在何处?” 黎青一愣,哭哭啼啼道:“你打我胳膊了。” “父亲说孩儿下手太重,三弟的胳膊可有印子?”黎月又问。 黎苏氏确实让人检查过,没发觉有什么伤痕,但儿子这么伤心,难不成是装的? 必定是在他二姐那吃了亏。 他笑道:“月儿,爹不怪你的,你弟皮糙肉厚,野得很,没受伤。” 黎家家主又哼:“没印子又如何了,欺负弟弟就是不对。” 黎月便牵住怯怯的夫郎,将他右手的手心摊开。 上头的人便没话了。 只因少年柔嫩的手心处有一道擦伤,皮都破了,泛着血丝。 黎月这才说了刚才的情况,不是她打骂了三弟,而是对方伤了夫郎。 “娘,爹,三弟已满十五,在家就如此,若是日后得罪了外人怎么办。” “不敬兄姐、撒谎。” 黎月神色认真:“如此恶习,应当及时改正才是。” 黎苏氏捏紧了儿子的手,觉得不太对劲:“月儿啊,你弟就是淘气,爹已经骂过他了。” 他是想看庶女和庶女婿倒霉,可没想过怪儿子。 黎月是真心为了弟弟好,她觉得嫡父这样,有些过于溺爱:“还是要罚一罚的。” “否则在外面再犯错,会失了黎家人的体统。” “嗯!” 黎家家主已经捋清了这件事,从儿子闪烁的目光,以及女婿的那道伤,便知老二说的才是真。 他对脸面向来看重,儿子如今正在议亲,却还是这么顽劣,嫁人后若在妻家不知收敛,人家要笑黎府没规矩的! “是我错怪你了。”她对黎月点点头。 板着脸对黎苏氏道:“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还学会撒谎了!” 黎苏氏:“……” 任凭黎苏氏再三求情,黎家家主还是禁了儿子的足,并罚他抄家规两百遍,写不完不许吃饭。 黎苏氏听着儿子在里头一边抄一边哭,他拿着食盒在门外揪心不已,埋怨妻主太无情,又气庶女忽然变得牙尖嘴利。 不就是推了一下她夫郎,他自己没站稳怪谁,一副吃不饱饭的柔弱样,摔倒不是很正常? 这个孽种就是来克自己的! 锦华院,陈明颜知道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就说那个土包子不好对付。” 先前三弟还怪他多嘴,导致公爹不得不叫厨房真的“一视同仁”地送饭。 现在呢?三弟也栽了吧。 知道受挫的不只自己一个人,陈明颜对虞卿的不爽都淡了两分。 他拎着点心,悠哉地去看望抄完家规,手腕酸疼的黎青。 毕竟自己和那个土包子不一样,他可是个好姐夫呢! …… 寝屋里,黎月在给夫郎上药。 一开始她并未发现夫郎受伤,因为对方一直摇头说自己没事。 直到去主院儿的路上,她不小心碰到夫郎的手。 黎月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见少年明明怕疼,却还忍着不吭声,力道放得更轻了。 “妻主。” 虞卿唤了她一句。 黎月抬起眼,见少年抿着唇,神情失落:“阿虞是不是很笨?” 黎月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阿虞不会说好听的话,讨人欢心,让李少爷和三弟都生气了。” 虞卿道:“我是想和大家好好相处的,却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如果我当时再让一让就好了。” 黎月不赞同夫郎的话:“你已经做得很好。” 谦让是美德,但若对方不依不饶,黎月觉得还是不能忍。 这么一想,她的思维仿佛开拓不少。 莫非梦里的自己落到那个下场,便是由于这个原因? 夫郎还是太善良了。 黎月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小夫郎如此柔弱,她更得保护好他。 “今日便在家歇着,别做针线活儿了。”黎月本就不缺那双袜子。 少年乖乖应了,黎月便让松雪去问午膳是否准备好了。 今日的菜有红烧兔丁、蒸排骨、竹笋丝、糖藕、玫瑰酱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