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她牵着小夫郎往外走,修竹叫了一声:“二小姐!” 黎月没回头,语气淡然:“以下犯上,自己去领罚。” 修竹傻眼:他预想的画面可不是这样啊。 不是说二小姐性子软,极为敬重正君么? 不是说她对着这个表少爷从来没有笑脸,娶了这么个穷酸郎君,必定心生不满么? 怎么还护着他呢?! 羽儿跟了上去,走的时候特意撞了一下他:“赶紧去领罚,哼!” 让你大早上的发疯,污蔑主子。 修竹:“……” …… “妻主。” 初春的晨风刺骨,黎月撑开油纸伞,遮挡住上方落下的零星雨点。 她一手拿伞,一手牵着夫郎,走出院子,听到虞卿唤自己。 偏过头,少年的眼眶还是红的,却弯了眉眼笑,温柔地看着她:“多谢妻主信我。” 他不好意思地低头:“爷爷走了,阿虞没有父母,如今嫁给妻主,能依靠的便只有妻主了。” “若是妻主不信阿虞,阿虞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声音轻柔,像是一阵风。 黎月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只认真打着伞,注意着脚下的路,以防对方滑倒。 “你放心。”她只说了三个字。 既然表弟嫁给了她,她就有照顾好对方的责任。 黎月不相信自己会像梦里一样,真的让夫郎郁郁寡欢,早早病逝。 …… 到了主院儿,兴许是来得早了,父母还没起来,黎月和虞卿就在偏厅等待。 过了一会儿,黎珍和夫郎也赶到了,两个人打扮得华丽无比。 尤其是陈明颜,戴了银累丝耳坠,穿了一身偏红色的织锦缎袍,穿的鞋都缀着珍珠。 “大姐,姐夫。”黎月领着虞卿行礼。 陈明颜见虞卿盯着他的鞋看,扬了扬眉,勾唇一笑:“妹夫可是觉得眼熟?” 他特意把隐藏在裙摆里,只露了半截的鞋伸出来,“还得谢谢妹夫,带了那么好的珍珠到江陵,我才能够用它做装饰呢。” 说完又嗔道:“都怪你大表姐,总是铺张浪费,非要给我做什么鞋,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原来那珍珠就是八叔公上门托黎家办事时,送上的礼物之一,竟是被黎苏氏给了大女儿,黎珍又送给了陈明颜。 陈明颜很得意:他和这个土包子终究是不同的,对方送的东西都得落到自己手上。 听说土包子成亲时格外寒酸,迎亲都是在府里完成的,和他那声势浩大的迎亲场面完全比不得。 也不知昨夜这俩怎么度过的,看黎月冷冰冰的模样,一定很无趣吧。 这么一想,陈明颜又觉得嫁给会甜言蜜语的黎珍更好了。 虞卿眨了眨眼:“姐夫是说这个吗?” 他袖口一翻,不知从哪儿摸出几颗珍珠,都是个头硕大饱满,散发着莹莹光华。 虞卿羞涩道:“这是我老家的特产,不值当什么,平日里我都拿来抛着玩儿的,姐夫不必放在心上。” 陈明颜:? 他没想到虞卿会有这番举动,死死盯着那几颗珍珠,震惊不已。 陈明颜身为小官之子,比不得更有权势的人家,但眼界不算狭窄。 这些珍珠品相极好,一看就是深海才能捞得的,若放到江陵的首饰铺里,能卖不少钱呢! 土包子竟然说,他拿来抛着玩??? 虞卿道:“弟弟家世不好,比不得姐夫富贵,只能用这些珠子勉强应付一下。” “姐夫就不同了,一定不会把它们放在眼里吧?” 陈明颜撑着面子,正要说他才不稀罕,就听见黎珍激动道:“我的爹诶,妹夫你深藏不露啊,我在江陵都没怎么见过这种品相的珍珠。” 陈明颜咬牙,这废物妻主,尽会给他拆台,丢人现眼! 狠狠踩了黎珍一脚,他扬起笑容:“哎哟,没想到妹夫还藏着这个呢,莫非是你的嫁妆?怎么昨日成亲时没有记录在单子上呢,妹夫可别有私心啊。” 他又挖了个坑:“既然是黎家的少主君,妹夫怎么不孝敬给爹爹,难道是不把爹当成长辈?” 说完扭头看黎月:“这事儿,二妹恐怕不知晓吧。” 没想到黎月点头:“我知道。” 黎月撞见过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