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说出来了,柳烟凝也没有留他,他只得不舍地看了阿宝一眼,朝小家伙挥了挥手,从门口出去了。 沈牧一走,秦姨连忙将沈牧送来的东西献宝似的拿出来,“沈牧还是关心阿宝的,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阿宝看到大白兔奶糖,眼睛已经亮起来了。 柳烟凝剥了一颗塞进阿宝的嘴里,没多少触动,“这是敌人的糖衣炮弹。” 另一边,沈牧提着东西来到了蒋丹家里,蒋丹和肖强是在他结婚之后结婚的,没隔几天,肖童童比阿宝还小一些。沈牧没有来过,还是跟家属院的邻居打听的。 他敲了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蒋丹穿着一身紫色连衣裙,头发精心盘起来,她朝沈牧背后看了一眼,“烟凝和阿宝呢?” “他们有事情,就不过来了,这是我给童童买的营养品。” 蒋丹笑着接过去,“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 沈牧走进客厅,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原因,蒋丹的家有些昏暗,阳光照不进来,地还是原来的水泥地,客厅靠墙摆着一张沙发,铺着彩虹条纹沙发垫。 沈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蒋丹笑道:“饭已经好了,马上就可以开饭。” “我就不吃了,我看看童童就走。”沈牧婉拒道。 蒋丹脸色微变,“怎么,你是嫌弃我们孤儿寡母?” “这是什么话。”沈牧连忙解释道,“我太晚了回去没有电车了。” “叫个出租车,我来出钱。”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沈牧无法再拒绝了。 这时从房间里跑出一个小男孩,跟阿宝差不多大,眉眼都像极了肖强,看到他,沈牧就想起肖强来。 沈牧出生在西北的一个偏远农村,四姊妹,他还有个哥叫沈贵荣,沈贵荣在读书上也有天赋,又比沈牧大五岁,家里条件差,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了长子沈贵荣。 那时候条件那么难,沈牧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明天就上不成学了,家里的钱几乎都给了大哥,他只能靠村委会资助,读到初二,村委会也没有钱了,家里实在无法供两个学生,沈牧差点就要辍学,而年幼的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关键时刻是大伯沈建国站出来,卖了家里的羊,给沈牧凑了学费。 肖强家里条件也差,他爸早逝,靠他妈养羊挣钱送他读书,考上省重点高中那一年,两人为了挣学费一起去县里的肥料厂做工挣钱。 这种共患难的情谊是一辈子也无法消磨的。 “童童长得真像他爸,”沈牧湿润了眼睛,“好孩子,快过来让叔叔抱一抱。” 肖童童踌躇着,他没有见过沈牧,蒋丹催促他,“快啊,你沈叔叔就像你爸一样。” 沈牧将肖童童抱在怀里,蒋丹在一旁笑道:“这孩子跟你一样,从小智商就高,他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外语了,前不久参加市里的少儿数学比赛,心算得了第一名呢!” 沈牧欣慰道:“这小子和他爸一样聪明,蒋丹,以后你们母子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跟肖强是那么多年的战友和兄弟,他如今不在了,我得替他照顾你们母子。” 蒋丹抹了抹眼睛,含泪笑道:“肖强有你这么个好兄弟是他的福气,我得替他好好地将儿子养大,好在童童也争气,我常常教育他,他沈叔叔和他爸是怎么从那么贫困的地方走出来的,凭的是大毅力,我一直用你们的经历来鼓励他努力学习。” 沈牧忍不住说道:“孩子还小呢,再说我们那个时候条件艰苦是没有办法。” “那你们也是童童的榜样。”蒋丹说道。 蒋丹去厨房端菜,很快就摆了一桌子,炖鸡汤,红烧鱼,五六个菜,沈牧很不好意思,“怎么做这么多菜,太浪费了。” “你都几年没有回来了,怎么能叫浪费,多吃点,我听说烟凝不会做饭,你尝尝我的手艺。” 一顿饭,沈牧吃得没滋没味,看样子蒋丹母子过得也并不算好,还做了这么多菜招待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吃了饭,沈牧要去洗碗,蒋丹不让,垂目看向他的衬衣,“我看你衬衣扣子都要掉了,脱下来我给你缝一缝。” 沈牧低头一看,确实,风纪扣松散地挂着,快掉了。 “不,不用了,我回去自己缝上。”沈牧连忙拒绝。 蒋丹看着他,苦涩笑道:“你是不是怕人家说你闲话?” “什么?” “怕人家说你跟寡妇不清不楚的,才这样疏远我。” 沈牧皱眉,“你多虑了,没这回事,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当年肖强的那场事故,我也有责任。饭也吃了,时间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