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画展怎么样?”简易探身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林疏年歪了歪头,将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还不错。” “竟然还能看到阮宗大师的作品,实在难得。” “是吗?”简易轻笑一声,一只手抵着脑袋靠在窗边,注视着林疏年,“我没在也这么开心?” “那当然了。有没有你……我都有开心的法子。”她笑靥如花,全然不顾简易的反应,语气中带着显有的调侃,“怎么?我没在你不开心了?” 简易的脑袋垂了下去不知是何表情。借着月光,林疏年似乎看见他脸上显现着红晕,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喝酒了?” 冰凉的触感刺激得简易一激灵,他抬手捂住了她的手,“这么冰?手套戴上。” 说着便在座椅周围找起了她的手套。 “真喝醉了?”林疏年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扬了扬,里面赫然抓着两只手套。 “喝了点。不多。” “不是去公司了吗?” “嗯。晚上合资方邀请的。” 林疏年还想问什么,却见他扯了扯领带,一脸不舒服的样子。 十一月的天已经十分寒冷了,时不时夹杂着雨水,更添几分寒气。车里闷却不能开窗。 林疏年没再拉着他聊天,让他安静地休息了一会儿。 车子泊在小区楼下,李伯本打算帮忙带他俩上去,但简易似乎清醒了点,自己将林疏年抱了下来,嘱咐李伯早些休息。 “我的腿感觉好了不少。”林疏年拍了拍她的腿,“过几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走了。”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简易推着她上楼。 林疏年盯着他,见他没那么难受了,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前几天有个出版社联系我,问我的画。” “你那漫画?”简易嘴角上扬,带着点逗弄意味。 “怎么了?你瞧不起谁呢?”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还什么都没说。” “你就是那意思!”林疏年瞪着他,见他还在那笑,哼了一声撇过了头。 “我只是今天心情好,你不能不让我笑吧?”两人回到了简易的住处,他蹲下身,将她身上的围脖取了下来。 凑近了些,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飘进了林疏年的鼻子里,探头仔细嗅了嗅。 “你外头有人了?难怪这么高兴。”林疏年推开他。 简易看着她的背影,疑惑地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他起身追过去,拉住了轮椅,“吃醋了?” “我不爱吃那东西。” “是吗?”简易挑眉,语气中哪有半分歉意,“不知道谁的香水味,毕竟今天遇到的女生……有点多。” “巧了。我今天遇到的男生也挺多的。”林疏年也不恼,一个人推着轮椅进了卧室。 “毕竟魅力摆在这嘛,谁都爱过来搭句话。”她轻唉一声,做出苦恼状。 本将掩上的房门,被简易一把拦了下来。 他手臂上还挂着刚脱下来的大衣,领带因为先前的拉扯,凌乱不堪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平添些颓废的美感。 “别开玩笑,林疏年。”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林疏年回应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你就不能……小年,以后别对别人这么笑。” 他的语气带着乞求,林疏年不知道是不是她过度解读了,本就是玩笑话,可他的神色好像失落了不少。 林疏年的眸子微微一动,随后瞥向了别处不去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简易站在她身前,慢慢蹲了下去,视线与她齐平,“我很认真地在说,林疏年,你肯定懂我的意思。” 他的手试探性地攥紧了她的衣袖,目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你还没醒吧?”林疏年妄想躲开他的目光,却被他扭了回来。 “我很清醒。所以,我说的每句话,都不是醉话。” 空气中弥漫着静止的气息。 “我们要结婚了。” 林疏年轻轻“嗯”了一声。 “这么久了,林疏年,你不是傻子。其实,从和你联姻的那一刻起,我好像挣扎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了地。” 林疏年的眼里现出不可置信的光,她顿了顿,说道:“所以……你是愿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