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来,钟韵借口到庄子散心,心里越想越害怕,支开了丫鬟一个人躲起来哭,哭完了看着池塘,一冲动就跳了下去。 问她怕不怕死,她自然是怕的。 如今她是再没有勇气再跳下去一回了。 “傻姑娘,你即便是跳下去了,这阴亲你也是逃不了的。” “为何?” “他是鬼,你死了不也是鬼,正好遂了他的愿,与他成双成对,他甚至都不用跑来强行把你的魂从身体里拘出来。” 钟韵面色惨白,弥月觑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还不仅仅如此,你这地方选得挺好的,此处偏僻,你死了,尸体得沉下去,死后未必立刻就能被发现,泡在水里的尸体什么模样你知不知道?” 弥月坐回石头上,将死在水里的模样描述了一遍,钟韵吓得抖了起来,忍不住吐了起来,看到池塘都觉得头脑发晕。 见她这模样,弥月也不再说话。 钟韵慢慢缓了过来,她没有起身,而是跪在弥月面前,“那我该怎么办?他今晚就要来了。”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他要娶便让他来。”弥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耳边传来轻笑声,钟韵吓得后退两步,以为那恶鬼白天就出现了。 “阿溯,你吓到钟姑娘了。” 墙头上,闻溯坐在那里,一派悠闲,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被弥月呵斥他也不恼,从墙上跳了下来,对着钟韵赔礼,“抱歉,钟姑娘,我并非有意的。” “没关系的。”钟韵看清楚了闻溯的模样,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她方才的模样,竟都叫一个男子瞧去了,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不过,”闻溯话锋一转,“这阴亲也不是想结就结的,我听你方才的意思,梦里找你结阴亲的人,似乎是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钟韵面上的红晕再度褪了下去,大家族的孩子,不论男女,生辰八字自然交由长辈保管,钟韵母亲去后,这生辰八字自然是由继母拿着。 若是对方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那……定然与继母脱不了干系。 可是为什么? 她已经不去同妹妹争那些东西了,她所守护的,都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那些东西,她不能让。 她们却是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害她,若是她用这样的法子死去,别说母亲留下的东西,便是她都要被钟家除名。 钟韵身形晃了晃,终究没有倒下去。 死并不能解脱,就像是卫姑娘说的那样,她死了,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也将自己送到了恶鬼的怀抱。 凭什么呢? 要她死,她偏偏不死,她要活着,活着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过片刻,钟韵就想明白了,她装作柔弱可欺的模样,旁人就真当她好欺负,左右都要欺负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反抗。 “卫姑娘,请你帮我。” 卫弥月也没想到这姑娘的心还挺坚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想通了。 “可以。” “那我需要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今晚正常入睡就行。” 钟韵顿了一下,其实做那个梦之后,她几乎睡不着了,可莫名的,还是很信任卫姑娘的,既然让她安心睡觉,她照做就是了。 “姑娘,姑娘。您去哪里了,奴婢到处都找不到您,都急死了。”跑过来的丫鬟满脸都是汗水,面上的焦急也很真切,看到钟韵,连忙跑过来。 看到她,钟韵也很安心,阿春是母亲留给她的人,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其实母亲给她留了不少人,都被继母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打发了,阿春还是她哭求父亲留下来的。 阿春是知道她做的那个梦的,她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家姑娘,根本就没注意一旁的弥月和闻溯。 她拉着钟韵的手,小声劝道,“姑娘,听说福惠郡主回来了,要不,我们请她帮帮忙?” 钟韵摇了摇头,“她不会帮我的。” 阿春有些急了,那恶鬼连寺庙里请来的符箓都不怕,她知道厉害的人,除了福惠郡主,便只有国师了。 可国师,别说是她家姑娘了,便是她家老爷亲自出面,都不一定见得到国师的面。 倒是家里二姑娘同福惠郡主有些交情。 钟韵苦笑,她们哪里是有交情,是她那个二妹妹巴结福惠郡主呢,而且她不喜欢福惠郡主,哪怕是人人都说她是天命之人,可哪有天命之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她私心里觉得,可能是国师弄错了。 可她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