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笑得开心,一路上和徐鸿拌嘴的谢庄笑得更是开心。 傻子笑完了,就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他的目光在弥月和闻溯身上看了一圈,忽地朝着弥月扑了过来。 还没扑到弥月身上,就被闻溯一脚踹了出去。 闻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弥月连忙伸手帮他顺气,“我又不是躲不过去,干嘛要逞强?” 傻子摔在地上,懵了一会儿,忽然又哭又闹的,还把人给引来了。 “这不是刘家三郎君吗?他怎么又跑出来了?”走在前面的人看着那个傻子说道。 后面的人也看了过来,显然都是认识那个傻子的。 他们也看到了弥月几个人,目光在谢庄和徐鸿打量了一番,就知道刘家这个傻子肯定又逮着人玩呢,这次还碰到个硬茬子,人家不跟他玩,他就在这里又哭又闹的。 “各位不好意思,他脑子不好,做错了什么,我代他道歉,我这就将他领回家去。”说话的那个人伸手去抓傻子,却被他推开了。 “三郎,莫要再跑了。”那人看刘三郎往前跑,也有些急了,抬脚追了过去。 其他人也过去帮忙,终于将刘三郎给按住了。 弥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上方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没道理雨天赶路的,既然这里有人住,便找个地方借宿吧。 那几人听弥月说完,都看向最开始说话的男人,经过那人自我介绍,才知道他是村里的里正,也姓刘。 真要算起来,也是同那傻子刘三郎家里有亲戚关系的。 刘里正听到他们要在村里住下,还是十分客气的将他们带过去的。 这一路上那刘三郎一直在闹腾,刘里正叹了一声,“这后生原本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媳妇死了后,就疯了。他上头两个哥哥都成家了,哪里还有功夫管他,他娘年纪大,怕是也看不住他。” 说起刘三郎,里正还是惋惜的,毕竟是这刘三郎确实是个读书的料,连他的秀才老师都夸他,还把自家闺女嫁给他,可见对他多看好,谁知道人突然就疯了呢。 “他媳妇怎么没的?”闻溯突然问了一句。 “那小娘子原本也没病没灾的,可不知怎地就患上了心疼的毛病,刘三郎把能找的大夫都找了,就是没看好,后来就这么去了,他媳妇下葬的时候刘三郎突然就不见了,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疯了。” 村里都说刘三郎痴情,媳妇去了给他的打击太大,人就受不住疯了。 刘三郎他娘哭得眼睛都要瞎了,都没能把刘三郎给哭正常了。 这都三年了,还没见好。 他两个嫂子倒是愿意给一口吃的,却不愿意养着他,毕竟他疯起来的时候,还会伤人,他们也得为自己打算。 等他们走到村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下来了。 里正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就是刘三郎家。 他家的屋子确实比别人大好一些,毕竟刘三郎没疯之前,也是个秀才。 “三郎,是三郎回来了吗?”刘三郎他娘孙氏从屋子里摸索出来,老人家的眼睛坏了,治不起,也就给耽搁了。 “是里正啊。”孙氏耳朵灵得很,听了一会儿就断定这里还有别人。 虽然关系远了,可刘三郎他爹活着的时候,没少帮过里正家,这几人住宿也是给银钱的,能帮就帮一把。 听说有人在此借宿,刘孙氏不是不明白里正想帮衬的心,道谢之后,便安排了他们住下。 他家房子虽然宽裕,可也不够他们四个一人一间的,弥月是女子,自然不能同他们一起住,她住一间,另外三个住一间。 谢庄和徐鸿极其不愿,好在有个闻溯一起,这两个还没有吵起来。 就说话这会儿的功夫,雨就落下来了,越下越大,好在这屋子不漏雨。 关门的时候,看着刘三郎房间里透出了一些红色的光亮,弥月还多看了一眼,只是那光亮很快就没了。 她也没怎么在意,便将门关了起来。 晚上睡得也不是很安稳,这雨下得很大,躺在床上听着雨打在屋檐上,根本就睡不着。 隐约听见叫喊声,弥月连忙起身查看,却是那刘三郎在那里发疯,他母亲正在安慰他。 刘孙氏瘦弱,哪里拉得住发起狂来的刘三郎,只见他冲进院子,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三郎,你去哪儿,快回来啊,三郎。”孙氏跌坐在地上,又摸索着爬起来,走到院子里。 院中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很是湿滑,孙氏眼睛又看不见,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