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痛。 她深作呼吸,硬着头皮随他们来到渡生崖。 四周空无一物。 一条万丈深崖从中分裂大地,站在边际下望去,是炽热的火海和浓郁的业障之气。 “下、下去?” 桑离战战兢兢问,得来的是厌惊楼一个点头。 刷的一下。 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喉咙干涩。 桑离费劲地吞咽口唾沫,转念一想,若真的能得到画骨翎,也不亏;若支撑不住,她回来,厌惊楼总不能强迫她什么。 深深吸口气,桑离闭眼跳入崖中。 道青色的影犹如坠入烈火中的一片绿叶,眨眼被火舌吞噬。 崔婉凝垂眸注视着。 崖底有她事安排的手,她并不认为画骨翎会认她做主,桑离快死时,她的会帮忙取出她体内的妖丹。 崔婉凝睫毛颤颤,再抬头,又是温顺乖巧的眉眼,“希望阿离能平安。” “嗯?”厌惊楼嗓音淡淡,“若是平安,怎如你意。” 她脸上笑容僵住。 厌惊楼语气平常,漫不经心的扫她一眼,“你不是想让她死吗。”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原来他从一开始知道!! 她所做的一切,她的心思,她想要的,有所隐瞒的……他都知道。 崔婉凝唇色苍白,心绪起伏不定,仍不甘心地想要给自己辩解:“阿厌,你在说什么,我没……” “别怕。”厌惊楼竟握住她冰冷的手,眸中冷漠与眼前烈焰形成鲜明的反差,“无论你恶毒,自私;或是阴险,虚伪,我都会满足你。” 他说—— “只因你是婉婉。” 话音落下,她力气尽失。 崔婉凝不由得瞥下面的焰火熊熊。 [只因你是婉婉。] 六个字如同诅咒般深深烙在她的心尖。 让她不由想起个春雨夜,灵堂之中,棺木之内,个死去的,被她刨开腹腔,挖取心头血的女孩。 姓落,婉之。 素来得宠,旁常唤她—— [婉婉。] 崔婉凝突然顿悟。 厌惊楼爱着的不是温柔的皮囊,也不是良善的性格,是落婉婉个字,个魂魄。 只要她是落婉婉,算她丑陋卑劣,他也根不在乎。 倘若……她不是呢?倘若他有朝一日发现是假象,他会不会像对待些背叛者一样,抽她骨扒她皮。 不不不,是比要恐怖一百倍,一千倍。 恐惧让崔婉凝站不稳当,她只祈求着桑离快些死去,快点拿到她的妖丹,让她的气息彻底与梵杀花融合,让她做一辈的落婉婉。 一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