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天天住在院里。 景淮的爷爷是中科院院士,按着家里的规矩,景父自然是子承父业。 偏偏景淮不是个听话的,非要去学人工智能和AI设计,从牛津学成后直奔硅谷,一点没商量的余地,气得景父高血压都上来了。 等他回国创业,两父子几乎就没说过话。 两父子倔上了,谁也不让,反观景母倒是一味站在儿子这头大力支持,完全不顾丈夫心意。 景母出生梨园世家,当年也是不顾家里反对转头拜师徐派,一头扎进淡雅朴实的花鸟田园画的世界不出来。 景父景母当年就是因为父母之命勉强凑在一起,婚后两人性格的对冲愈发明显,吵也吵过,闹也闹过。 后来想开了,索性就各过各的,老宅一分为二,独占一隅,谁也别妨碍谁。 他们从小对景淮的教育也是各有极端,景父严苛守旧是个学科派,景母自由随性,崇尚自由派,释放孩子天性。 两人为此成争论不休,以至于景淮从小就不爱在家待着,一心只想往外跑。 所以渐渐在他眼里,婚姻不仅是枷锁,还会让人癫狂失智,心绪起伏,实在比不上落袋为安的安全感来得实在。 景淮刚转进玄关,就看到景父伏案在工作间的白板上写写画画的忙碌身影,他站在门边喊了声,算是招呼过了。 景父照例忙自己的,充耳不闻,不搭理他。 景淮也习惯了,转身上楼。 景母刚结束今天的创作,站在晾晒的画前抱着手欣赏,时而皱眉,时而叹息,一席改良版的汉服套在身上,更显风姿绰约,哪怕是年过半百,也依旧明媚清丽。 景淮轻敲门沿,景母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恬淡:“阿淮来了。快过来帮我看看,我最近忙着旅游,好久没画,手都生了,总觉得哪里不顺。” 景淮走过去,自左往右细细观摩,挑出两处略有不搭的细节一一道来。 景母很满意,不住点头:“还是儿子懂我,总是能说到我心里,哎,可惜了,你不愿意学画,不然一定小有成就。” 心里的疙瘩解开了,景母舒心惬意地坐回到沙发上,招呼景淮:“过来坐,有事问你。” 景淮挂好外套,从容不迫地坐到景母对面,拉开距离,也摆出就事论事的态势。 景母免不得心里有些落寞,但也知道景淮就是这么个性子,打小和谁都不亲近。 景母问他:“和烟烟处得怎么样?” 景淮嗯了声:“还不错。” 景母安心了几分,但还是不忘抱怨几句:“哎,这是你爷爷当年定下来的娃娃亲,临去之前还逼着你答应才安心。你爸爸一家全都是老古董,我也没办法,但日子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决定吧,不用非得背负这些,别像我跟你爸一样潦草凑合,相看两生厌。” 说这话的时候景母不忘暗暗抓取景淮的微表情,想当初这桩娃娃亲被老人们翻出来提的时候,她还不怎么担心,总以为按着景淮的性子,不会轻易妥协。 她偷偷调查过谈烟一家,始终不太能接受程婉的精明和市侩。 初见谈烟,她也觉得无感,有气质又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谈烟实在排不上号。 慢慢相处下来,她也不觉得这个女孩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一味地温柔依附,没有半点自主和野性,这更让她瞧不上,自觉景淮也不会喜欢。 没想到景淮却一口答应了,她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自打他们交往以来,来来回回问过景淮很多次,谈烟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景淮每次都能敷衍过去。 算着日子,两人快领证了,她今天必须问个清楚。 按理说景淮只需要像往常那样就能蒙混过关,但今天景母这么问的时候,他离奇般地走神了,脑中竟然莫名跳出刚才和谈烟的那段对话,想到自己的反常,想到谈烟的回答...... “阿淮?”景母觉出些不对了,给他倒了杯水,推过去。 景淮回过神,纤长的指节稍一用力卷起玻璃水杯,杯中水折射出的光跳跃在他起伏的骨节,又映到他笃定的眼底,他只说:“我会看着办的。” “那就好,最近很忙吧,要多注意休息,”景母听到他这句话就安心了,景淮自小就没让她操过心,她相信他的选择。 “妈,你也早点休息,”景淮对着镜子穿外套,哪怕已经入夜,哪怕晚上再没别的安排,也要确保穿戴上一丝不苟。 “好,你也别太累了,”景母也起身过去想要搭把手,却被景淮不露痕迹躲开了。 景母的手悬在半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