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理由在豆腐里投毒害人。况且姜记豆腐向来讲究同价钱同品质,卖给你家的豆腐和大伙儿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当日买过我家豆腐的乡亲们作过证。” “那又如何?”高家宝指着地上的死婴,“这死婴便是最好的证据,总不可能是我害了自己的孩子。” 大夫上前抱起死婴,仔细查看一番,转头对叶文元说:“此死婴确实中了毒。” 高家宝瞥一眼姜柯:“那日剩下的豆腐和碗筷我也带来了。” 他招呼人将半块豆腐呈到大夫面前,用一个瓷碗装着,边上摆着镶银雕花象牙筷。 高家宝死死盯着叶文元:“物证在此。” 姜柯看一眼那豆腐,心里顿时有了八分底。 “这不是姜记的豆腐。” 高家宝:“胡说八道!这豆腐可是为了留证特地冰藏的。” 姜柯:“我家的豆腐比这块细腻,叶大人不信可以现在派人将我交的证据拿上来对比。” 叶文元立刻让衙役去拿姜柯带来的豆腐,对比一番,果真有明显的不同。 高家宝一开始来官府时说没保留物证,今日开堂又突然拿出了证据,现如今两块豆腐疑似不出自一家之手,一通反转下来,今日这案子怕是难结。 白袍老大夫拱手道:“叶大人,我听闻吴县有一家酒楼,名为百味楼,百味楼的掌柜生了一双辨别食材的亮眼,不如将这两块豆腐保存送到百味楼验真假。” 闻言,高家宝有一瞬慌神,随后喊道:“叶县爷,咱吴县百姓谁不知道百味楼与官府来往密切,那是官大人和少爷小姐吃饭的地方,真假都是您一句话的工夫,恐怕不太妥当。” 叶文元一拍桌案:“怎么?你高家宝不信官府,为何又要上这儿求公道?!” “难不成我这芝麻官,还做不了高老爷的主?” 他话音刚落,两排手持黑棍的衙役抬起棍头,一副将要出手的模样。 衙门外,与高家宝随行而来的仆役被一群突然冒出的人扣押。 高家宝听见外头的声响,额头直冒冷汗,咽了咽嗓子:“县……县爷要验,送去验便是,小民全听县爷差遣……” “既然如此,今日到此为止。”叶文元站起身,“回去等消息罢。” 高家宝被强行拉出衙门,姜柯道完谢后,和孟知他们在门外汇合。 人群散去,只剩下零星几个身影。 洛璎担忧道:“柯儿,你确定那豆腐不是咱们家的?” 姜柯:“请娘放心,柯儿独身经管豆腐铺几年,自家东西认得出来。” “看样子,叶县令有意要和高家宝争到底了。”孟知道。 邱深:“据我所知,吴县其他地主大多已上交了田地,只差他了,所以叶县令才会如此威慑他。” “对了,私塾下午尚有学课,我得先回去了。” 邱深说完,准备往反路离开,姜柯正打算去送他,忽然被人叫住。 “姜公子且慢!”衙门里匆匆跑出一个小役,“叶大人说想请你进去喝杯茶。” 孟知质疑:“什么事现在才来谈?” 姜柯拦住他,回小役道:“烦请带路。” 那小役领着姜柯一路往内院走,四方庭院中,藏蓝色身影正坐在石桌边,身旁是姜柯见了无数次的熟人。 “元先生?” 元取陵还未发话,叶文元笑道:“小世子不必多礼,请坐。” 姜柯:“叶大人说笑了,晚生如今已是庶民之辈,‘世子’二字实在不敢当。” “内院只有咱们三人,小世子太拘谨了。”叶文元道,“虽说没了明面上的名分,但大梁谁不知侯爷曾立下的功绩,这声世子值得。” “元先生多年前也曾提点过我,小世子还算我同门师弟呢!” 姜柯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看着眼前慈祥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家尚未被贬之时。 虽然他的父亲在某些方面固执呆板,但论功绩,绝对能称得上精忠报国,身为国死,可自从那件事过后,无人再称颂他父亲的美名,剩下的只有‘触怒龙颜’、‘不懂朝堂世故’、‘莽夫’这等片面之词。 “叶大人此番有何事相告?若晚生能帮上忙,必定竭尽全力。” 元取陵抿了口清茶,说:“今日之事,我在后边都听清楚了,这个案子你不必担心,安生读书便好。你是个聪明孩子,生于侯府,在帝京生长,想必也明白官家的路数,此案表面上是你与高家的纷争,实际却是官府与大地主的地位纠缠。”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