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甫的信递交给了李时昉。 信中的内容也不出预料。 敦促李时昉放弃抵抗,向夏军投降,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同样在信中,娄甫做出了威胁。 如果夏军攻到全州城下时,李时昉还不作出回应,则夏军将不再接受他的投降。 到了那一步,等待李时昉的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局势凶险到了极点,所有人都丧失了信心。 李时昉抬眼四顾,就看到每个人都殷切的看过来,等着他作出决定。 是生是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黑暗终于过去,光明重新降临。 放眼看去,到处一片洁白干净,如同仙境。 这就是柳琳醒来后看到的情形。 浑身上下仍旧处处作痛,可也正是因为痛苦在告诉他…… 他还活着。 这是一处是安静的房间。 此时窗户打开,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呼吸的空气带着几分香甜。 身下的木床虽然比较简单,可被褥却很舒适。 柳琳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 动作之下神经受到刺激,令他感到一阵酸麻,可好歹依旧随着他的意念而动。 柳琳咬咬牙,努力用双手将身子撑了起来。 稍微坐起之后,才将四周的情形看得更加清楚了。 尤其是他的身上,穿着白蓝相间的短衣。前襟的位置用一颗颗纽扣系着,样式简单而又舒适。 他反应了过来。 这应该是夏国的衣服。 那么也就是说,他显然是落在了夏国的手中。 可他明明是敌人,为何夏国没有将他处死,还要为他治伤呢? 房间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你又何必死撑到底?那个伪王根本不会念及你的忠义。和国家相比,那个背叛了百姓的王又有什么可以忠诚的?” 沉器远的责怪让柳琳知道,在他昏迷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沉器远的女儿嫁给了柳琳的儿子柳之蔓,两人乃是亲家。 这也是为什么情报部只是稍微运作一下,柳之芳和柳之发就会轻易入彀、逃离晋州的原因。 现在胜负已分,也到了柳琳作出决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