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拉下脸,冷冷的说:“朕还没死呢,就无法做主了么?都跪安吧。” “嗻。” “五弟,身为人子,岂能逼宫?”老三第一个起身要走,却见老五死跪着不肯走,便主动走过去,一边虚言恫吓,一边硬拽着老五,把他拖出了清溪书屋。 张廷玉进来后,见老皇帝阴沉着麻脸,死盯在他的身上,不由心里一阵发毛。 俗话说的好,鱼有鱼路,虾有虾路。 今天闹的这一出大戏,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张廷玉,多少知道个大概。 原本,张廷玉以为,玉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等隆科多哭着来了,又悄悄的走了,张廷玉敏感的意识到,佟家父子,尚有大用处。 明眼人都知道的,只要隆科多继续待在步军统领的宝座上,玉柱并无性命之忧! 但是,陪伴于老皇帝的身边,看破不说破,乃是保命的秘诀,张廷玉自然不可能傻到戳穿了。 “衡臣,拟旨……”老皇帝吩咐了之后,忽然觉得不妥,又推翻了前议。 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张廷玉哪能不明白呀? 值此老十四即将回京之际,玉柱给了八爷党,或是十四爷当头一棒子,老皇帝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人呢? 所谓旁观者清,迄今为止,老皇帝最好用的一柄钢刀,舍玉柱其谁? 不客气的说,除了家世雄厚的玉柱之外,谁敢和呼声最高的未来储君,公开叫板? 什么是忠?不顾生死的维护老皇帝的权位,真忠也! 张廷玉提笔在手,很有耐心的跟着老皇帝的思路,一改再改。 直到,老皇帝满意的点了头,张廷玉这才正式誊抄了旨意,并当着老皇帝的面,盖上了鲜红的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