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是苏晓月却觉得,对于权利以外的许多事情,云翳都并不放在心上。 没想到苏晓月短短一句话,就好似突然触怒了他的神经。 他一把捏住苏晓月的下巴,威胁道:“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今时不同往日,你想拖时间再让你那小情郎来救你?呵,再过两天,你就能看到,他不来便罢,他要真来了,老子就让你亲眼看看什么叫有去无回!” 云翳的手劲极大,一下子就让苏晓月差点脱了臼,她忍着剧痛并不服软,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她这副模样,反倒叫云翳不知为何又消了气。 他鹰隼似的双眸紧盯着苏晓月片刻,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把松开了捏着苏晓月的手,又回到桌旁坐下,继续自斟自饮。 仿佛刚才突然变得阴森可怖的人并不是他。 “有病。” 苏晓月悄悄嘟哝着,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云翳似乎变得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上次相见时,无论苏晓月如何嘲讽挖苦,云翳都不为所动,偶尔心情好时,还会与她打趣几句。 可是刚才看他双目赤红的样子,好像真的难以自控,一失手就会杀了她似的。 她从背后偷偷打量着云翳的背影,没有再多说刺激他的话。 苏晓月虽然耿直,但并不愚蠢。 这回的云翳言行举止明显变得更加沉稳,可是她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好像...好像他在故意压抑着自己的性子,莫非他是在...害怕? 苏晓月心中胡思乱想,暗自揣测。 云翳感受到她似有若无的目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倒酒的动作却并未停下,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身上有我云国的秘药,却也只是没有气力走得太远,以防你逃跑,徒增麻烦。此药对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你不要试图挑衅我,否则就不是这么舒舒服服的了!” 说罢顿了顿,片刻功夫,又一杯酒水下肚,他才继续说:“今日你好好修养,明日随我出关。你现在这模样,于我更方便些,不用再存别的心思,任你怎么闹也无济于事。等出了宋国,自会给你梳洗的机会,这脏兮兮的乞丐打扮,老子也嫌丢人!” 苏晓月闻言一愣,他这是在... 向她解释? 传闻中恶鬼似得云国大皇子几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她怔怔地盯着云翳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不由随着他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也没反应过来他根本看不见。 云翳一回头,见苏晓月傻兮兮直勾勾地盯着他,心中那股没由来的烦躁劲儿又要涌上来。 他稳稳心神,又干了一杯酒,喝道:“你不饿吗?在那坐着犯什么傻?怎么许久不见,从前那股子机灵劲儿全没了,跟个木头似的。” 苏晓月这才反应过来,云翳似乎一直在喝酒,一桌子的菜肴动也没动过。 难道竟然是给她准备的? 肚子适时的叫了起来,满腹的饥饿让苏晓月再也没有心思多想。 在京城里她就挨饿受冻好几天,后来被抓走赶路疾行,每天也是馒头就着咸菜,还吃不饱。 她看着一桌子可口动人的菜色,阵阵香气传来,令她不由食指大动。 在美食与气节面前,她还是选择先不亏了自己的嘴。 想是如是想,对于现在十分虚弱的她来说,从床边到桌前的距离竟看起来无比遥远。 光是不扶着他物站立起来,几乎就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苏晓月咬着牙,想着爬也要爬到饭桌前,几乎是用手拎着自己的腿,勉强迈开了一步。 还没走两步,她就感觉眼冒金星,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从前的苏晓月,虽然没有武功,可是爬树翻墙也是不再话下,喘都不带喘一声。 没想到今天落到这般田地,实在是窝囊,窝囊! 她大头一沉,双眼一闭,已经做好了直直摔在地上的准备。 没想到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迷糊中苏晓月感觉自己仿佛腾了空。 睁眼一看并不是幻觉,而是云翳像拎鸡崽子似的将她拎了起来,扔到了桌前的矮凳上。 云翳的动作粗鲁,苏晓月还未来得及呼痛,就听他不耐烦地说:“磨磨唧唧地跟个娘儿们似的,你们宋国人真是不争气!” 苏晓月摔得眼泪都快落了下来,撇着嘴看他,不敢大声顶嘴,只小声嘟嘟道:“我本来...就是娘儿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