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来了。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没过几个月后,林夫人开始感到身体不舒服,强烈地呕吐和食欲不振让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变得更加羸弱,甚至最后已经到了不得不住院靠营养液维持每日所需的地步。 母体身体机能的逐渐下降让这对双胞胎在七月份的时候早产了,相较于哥哥只是有点儿营养不良妹妹的情况看起来更加严重。 刚出世的小姑娘就被送到了新生儿重症监护中心,一口微弱的气息仿佛是她的努力挣扎。 同样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还有他们的母亲,这位无比期待宝宝出生的女人。 林易臣到现在都记得自己透过玻璃看着小团子的情景,他不懂为什么妹妹和弟弟不呆在一个地方,就像他不懂为什么原本还躺在床上的母亲忽然就没了。 他记得那是一个阴雨天,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让整个人都感到无比粘腻,仿佛空气中的消毒水都浓了一个度,他刚从妹妹那儿回去,就看到向来坚不可摧的父亲爬在母亲身上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给母亲的身上盖上白布,直到刺目的白布缓缓落下,遮住那个原本应该笑语嫣嫣的脸。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小林易臣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推着母亲的车缓缓离开,随之一同离去的还有父亲的悲鸣,那一瞬间,他感觉周遭的环境都在不断后退,仿佛要推着他去接受一些他无法承受的东西。 母亲离开的第二天,父亲守着她骨灰盒,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三个孩子现在还在医院,其中一个还住在重症监护中心,他始终沉浸在爱妻离世的悲痛中,直到那天下午医院的一通电话。 小林易臣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已经隔了一个晚上,向来注重仪表的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西装,眼底的血丝和未刮的胡茬都在告诉所有人他一晚上的颓废。 跟着急匆匆赶来医院的父亲一路走到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小林易臣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阻止他靠近那个住着妹妹的地方。 缓慢的移动到病房门口,年纪不过五岁的他在亲眼目睹母亲的去世后又看到了妹妹的离开。 那个承载了母亲许多期望的小团子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离去,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天下午也彻底离开了。 林家一下子痛失夫人和小姐,林坤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接连没了妻子和女儿,小林易臣也没了母亲和妹妹。 似乎想要告别这个伤心地,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林家举家搬迁到了英国。 说的是举家,最后也就只丢下了林坤和林易臣,以及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思绪从当年的事情中抽回,他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收到一个消息说可能他的妹妹,当初那个小团子还在世。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已经被医院宣判死亡的人怎么过了二十多年一下子又活了,但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还活着的孩子,然后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的真相。 一下子想了太多事情,林易臣感觉自己的头钝钝的疼,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而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好完成的。 秦雨诺自从和温软回了家就成了放飞的鸽子,不到半夜不回家。 好不容易得到温软同意,拉着她来到酒吧,结果这个一点情调都没有的人只是坐在卡座上喝着一杯一点儿酒精都没有普斯福特。 看着小口小口抿着酒杯的人,秦雨诺是极为佩服的,这是怎么做出把无酒精饮料喝出烈酒架势的。 看着不远处舞动的人群,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秦雨诺凑过去大声说道:“你来这儿是玩,不是养生。” 模糊地听清楚她说的话,温软给了她一个眼神。 透过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秦雨诺看出了一个意思:不是你非拉着我来的吗? 认命地点了点头,把杯子里剩的一点儿酒喝完,秦雨诺叮嘱这个小仙女注意安全,随后走进了舞动的人群,结识小哥哥去了。 一个人坐着的漂亮女人往往是很多人的猎物,在连续打发了三拨人后,温软掏出手机准备给已经嗨的忘乎所以的人打个电话,但是再一波炸裂的音潮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 正好手机界面弹出一条消息,温软看着王娇发来的那句周末有时间吗?缓缓打了个问号。 对方好像一直在守着消息一样立马回道:“大学同学办了个同学聚会,想请你来。” 温软不太想去,况且自己大学的时候也没什么很要好的朋友,已经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见面也是徒增尴尬。 似乎是担心她拒绝一样,对面立马跟着说了句:“他们可是知道我联系上你了,强烈要求你来呢!给我个面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