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 林月回没在此事上多说,反倒说起了家常话,“你爹娘在我手底下做事,平日也有信件来往,你娘有慈母心肠,信里还提过你生在正月,只可惜她那里事务繁多脱不得身。” 林月回含着点笑意,眉目舒展,“我也怜你们一家时无常聚,若是这事办得妥帖,我那铺子里有个掌柜的请辞了,正好缺人手。” 她没明说,但芙兰也是心绝慧悟,当即就表忠心,待此事也从十分上心到十二分小心。 斟酌再三开口道:“奴知承红馆每月十五都会招选一批乐户,调教数月再送往京师。而这招选的妈妈,是从天香阁派去的。” 鲜有人知,承红馆是受制于天香阁的,两家虽名不一样,可姓是同一个。 芙兰并不敢多言,她生怕主子会砍了她,又庆幸于林月回并没有按纸条上所写的,到天香阁来赴约。 皆因那纸条就是席明阶将刀横在桌上,一旁却摆着笔墨纸砚,他只道:“选一样。” 选刀就了结她的命,芙兰纠结再三,提笔挥墨写就六字。 她知晓林月回的性子,事事谨慎,连传给她的信件,也是不假手于人,待她看后必要焚毁,送信人才会走。 只可惜席明阶轻视于此,所以芙兰从天香阁离开登上马车,而又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 行进的马车让席明阶派去的人无功而返,他面色难看,但也歇了探究此事的心思。 “这妈妈就喜欢那小倌似的相貌,姿态要轻盈,声色须娇媚,便能入得承红馆。只要入馆后就好办了,这月廿一,承红馆有盒子会,几家秦楼楚馆色艺俱优者都会前往。虽是妓子间的赏玩,但需得定个头名,那些纨绔风流子弟或是仕宦也会过来一同。” 芙兰自是会去盒子会,到时筵席酒宴,银烛昏灯,夜黑风高,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只这一环又一环中唯一的纰漏是那小厮。 林月回等送走芙兰后,才去客栈房里透过屏风瞟了眼,男生女相,妆扮起来也确实楚楚有致。 说话并不粗犷,柔而有韵,比肩旁边教他的妓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在那待了一炷香的时辰,上马车后倚在窗子旁,手捏住帘子掀了一半,垂眸看路旁来往的人群。 看着看着便突然笑了声,林月回遮掩了帘子,脑中想的却是妓子的禀告,妓子说得很隐晦,说那小厮以前是背着芙蓉叫,卖□□花的。 妓子本可以说得更直白些,又怕污了贵人的耳朵,想想又摊开点来,道他是扯篷往北——好南(男)风。 林月回当时并无异色,现下却嘴角带笑,眼里透着浓厚的嘲讽。 她真的很想看到,一个惯常觊觎别人,凝视他人,享受来自柔弱女子惧怕又惶恐的人。 当被一个低贱至极的人,且还是同性凝视觊觎必要行事时,他会不会生出当时姐姐那般的胆丧忧惧。 可纵使他有百般的惊悸,千倍的悚然,万分的畏怖,也难以抵消他所带来的戕害。 林月回嗤笑,她可真是很盼望这一日的到来。 今日本来应是一家团聚吃顿饭的,但淳哥儿早上哭闹,吃了不少冷风进去,午间睡时就发了高热,到晚上也没有消停。 林月回听完丹绛的告禀,以手支颐,她攒眉,沉吟道:“把我那箱子里的降真香拿来,分作两份,一份给圆圆,另一份装上我拿去瞧瞧淳哥儿。” 降真香闻名于四野,几近欲绝,得来不易。这香还是前些日子她表姐得了些,托人带给她的,幼童带着极好,能避邪气。 手掌大的一块她分作两块,带着去瞧了瞧淳哥儿,屋里人多杂乱,不多时林月回便空手出来了。 沿着小道慢悠悠往林玥缃的院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