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是夫妻?”玉卮自动忽略了“甘露太子”这个关键词,右手拢了拢被子,看他的凤眼里充满了困惑。
“是啊,我们成了三次亲,难道不是早就是夫妻?”他眼角带笑,慢慢朝她挪了一下,她还沉浸在那几句对白的巨大信息量中,一眨眼他已经把她控在了身下。
即便知道可能又是在梦中,但玉卮还是想逃,奈何力气太小,挣不开。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玉卮嫩白的小脸,然后俯下身,在他刚刚抚过的地方啜吻。玉卮想伸手把他推开,却发现双腕被他单手握住,下一秒,他已经封住她的唇。
她第一次亲吻,尽管是在梦里,但感觉有些难以言喻的奇妙。
还未等她认真思考,玉卮却发现裹着的被子不知怎么已经全部消失,她在他面前不着寸缕,他也脱去了月白色的长袍。
他们肌肤相亲,玉卮抬眼,看见了房间外高悬的明月,这样清凉如水。
她以为不过是一场迟来的旖旎,可定睛一看,舒软的大床上,不知何时围了许多青色的蛇,正在吐着蛇信,冷冷地看着他们。
又是蛇。
玉卮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浑身冰凉,此时面前的仙人抬头,却恍然是她亲手划花的那张巨脸
——“啊!……”她尖叫出声。
她这才真正从梦里惊醒,一下就坐了起来。阳光从开着的窗户射了进来,虽然不甚光明,却也不至于漆黑一片,她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也还是只有不到十岁的自己。
从南珲府回来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恶人有恶报,他们不过是出于自卫而已,否则,现在她和徐娘子,已经被卖到了青楼里。
今天,她好不容易才守到了阿娘沉沉睡去,自己也累了,只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没想到她不仅睡得很沉,还做了这样一个噩梦,像是提醒她她犯下的罪孽,又像是在给她预言之后的命运。
自己和白衣仙人原来是夫妻,还成了三次亲?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他上次还说“不会欺骗”,转头又用她的血去献祭。
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到底要不要去探寻破魔的办法,给自己找回失去的记忆?
而那白衣仙人,和南珲府那四个歹徒,又有什么关系?
玉卮想得头疼得紧,伸手擦干了额头上的汗,便下床准备去隔壁房间看看阿娘。路过堂屋,却看见了连津岐,似乎已经等了她许久。
(24)两个秘密
徐家的大门虚掩,想必学生们也都知道了徐娘子这几日不大好,没人过来打扰。
金吒跟着堂兄津岸一起胡乱吃了点东西,便赶紧过来徐家。进去堂屋看了一圈,没见到玉卮,也没看到白蹄乌。
白蹄乌会不会还在生他的气,怪他在旁人面前说它是“畜生”?
里屋是母女的卧房,金吒非请自入十分不妥,于是只能坐在堂屋摆好的课桌椅前,等着他的心上人自己出来。
这一回,又是一场“英雄救美”的劫后余生。
在上一世里,她对他浓烈的情愫,他和她之前解不开化不了的“互相亏欠”,也都起源于那一场“英雄救美”
——金吒不止一次想过,即使他因此失了左臂,也并不觉得可惜。
但人间不比天上,他们不再是神仙,也没了仙体护身。如若下次再遇着危险,他却未必能再像这次这样护她周全。
想来,这样的“英雄救美”,还是不要再发生了吧:他宁愿她心里没有他,也不能让她涉险。
这一等便是一下午,等到太阳西斜,等到白蹄乌都出来转了好几圈。
“津岐,是你吗?”玉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音色疲惫,他听着心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短短几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