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的什么鸟班啊?”桂卿听后感慨道,确实有些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彭云启那些恶心人的行为一样,“还天天和真的一样,领着和你差不多的工资。”
“唉,我就当他是团空气吧,他爱咋的就咋的吧,他上天日龙咱也不问,咱闲得惹他打那个喷嚏啊?”凤贤竟然如此叹道,看来他也是实在没法了,因为人要不要脸,阎王也难管,更何况他又不是阎王,自然管不了人家了,“无非就是我和别人多干点活而已,反正干工作又累不死人,多干点活也没亏吃。”
“再说了,你也知道的,”他接着谝能道,“恁哥我闭着眼就把那些活给干了,根本就累不着我,呵呵。”
“他一开始就是这样吗?”桂卿继续问下去。
“哼,他到我们专题部来的第一天,”凤贤继续抖搂着他那位好同事的瞎巴事,聊天的兴致重又高涨了,“就把有些话直接给我摆明了,他说他的工作能力一般,业务水平不高,也不是写稿子的材料,希望我平时多照顾照顾他,多体谅体谅他。他那个小胜人蛋话我一听就是让我以后少给他安排活的意思,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我并没直接说什么。然后他接着就给我抱怨说,前几天新闻部的王主任给他安排了个活,他根本就没法干,王主任还不顾客观情况硬安排他干。他说他当时都想拍着桌子骂王主任,你※※※※的,心里没点熊数,这样的活也安排给我,你的脑袋难道被驴踢了吗?”
“噢,我一听就明白了,”他仰着脸讲道,“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是这么个熊玩意啊,他这明摆着是打马摩喽牛,在猴子面前故意讲杀鸡的事啊。那行,我知道了。我心说,既然堂堂的王主任都用不起你,那我就更用不起你了,对不对?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把他当祖奶奶一样给供起来,我就当他不存在了,随他怎么折腾去吧……”
“唉,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嘛,”桂卿酸酸地叹道,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他天生就那个熊样,你能怎么着人家啊?”
“说不定在家里,他爹都管不了他呢。”他冷笑道。
“这倒也是,”凤贤回应道,“可能性比较大。”
“哼,最后人家也不一定混得比你差。”桂卿又刺激道。
这种后来者居上和无能者或无耻者上位的事情多了,本来就没什么稀奇的,桂卿能说出这种话来也是很正常。一般人都对一反常态的事情印象比较深刻,他自然也不例外。
“但愿,但愿,那样最好了。”凤贤不无讥讽地笑道,那意思就是就算那孩子将来侥幸当上皇上了,他照样从骨子里瞧不起那种人。
他说的当然是反话,透着一股子浓重的酸味。
“据说啊,当然都是地摊杂志上说的,”他又冒傻款道,好像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嘲笑的人和事情,“那些敢于向领导说不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人有的时候就是要敢于说不,敢于拒绝,这样才有可能获得该有的尊严和地位。仔细想来,本事越大的人,其实就是说不的能力越大的人,你既然没什么本事,当然只能对别人俯首称臣和唯唯诺诺了。”
他既然记住这句话了,那么无形当中就会模仿这句话来行动,把这句话奉为人生的坚定信条,这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人的潜意识就是有这种奇怪的功能,任谁也不能例外,除非这个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明确的概念,那就另当别论了。
“唉,老黎,地摊杂志上的话也能信吗?”桂卿摇头晃脑地卖弄着劝慰道,他认为自己早就脱离了深受地摊杂志影响的低级阶段了,思维方式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再说了,从来都是能受苦乃为志士,肯吃亏不是痴人啊,你千万不要被几本毫无价值的地摊杂志给带沟里去了,那上面的话基本上都是胡扯的,东抄一句,西抄一句,全是七拼八凑的烂玩意,根本经不起推敲,没有任何营养价值。”
“嗯,老弟言之有理,确实有一定(腚)的道理啊!”凤贤由衷地赞同桂卿的话,然后又连讽刺带挖苦地描述道,“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一个事来,也挺可笑的。这伙计刚到俺办公室的第一天,就嫌电话机太旧了,门口的垃圾桶太烂了,办公桌上的玻璃太模糊了,给他配的办公桌抽屉都坏了等等,而且他还挺着脖子问我,怎么咱屋里连个洗脸盆子和肥皂都没有,你这个主任怎么当的?把我直接给问晕了,好像他嘴里有着极其浓烈的顽固性狐臭一样。”
“他第一天就敢这样吗?”桂卿很是震惊地问道。
“当然了,你不知道,这小子立愣得很!”凤贤继续有滋有味地陈述道,心情似乎比刚才好多了,如同蹲厕所时已经把肠子里的大便拉个差不多了的劲头,“他在那里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半天,见屋里也没人理他,结果直接跑办公室主任那里要求更换这些东西。”
“好家伙,算他真有种!”桂卿发自肺腑地佩服道。
“办公室主任当然也不能任由他摆活啊,对吧?”凤贤像个说书的年轻老姑娘一样眉飞色舞地讲道,勾得桂卿是越听越想听,甚至有时候自己都想给续上一小段更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