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英杰天生一副花痴大脸,可谓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他还有一张能够吃遍四方而又永远都不觉得腻歪的大嘴,一双能够走遍天下而不觉得太累的大脚。在农村人看来他天生就带着个有本事的样子,只是他的身高差一点辜负了他那张显得很有本事的脸,给脸提鞋都显得手指头粗,不太合适。他说话倒是经常带着微笑的,但却是那种危险狡诈、皮笑肉不笑、逢场作戏般的微笑,即好男人看了感觉万分恶心,坏女人看了会特别开心的微笑。若是再前进一步,便像极了日本鬼子看见中国花姑娘时露出的那种猥琐至极的笑。正所谓“名笑有主”,他的笑已经独为陈巧享用多年,想当年他春风得意地来北沟上任,半月未出便抱得珍珠归,从而在北沟的风流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良辰美景和红粉佳人相伴,人生复又何求?
熊英杰和陈巧两人中午在云湖山庄被分在两间房子里吃酒已是憋了多时的,他们虽然借上厕所之机偷送了几回秋波,不过此举不仅不能生津解渴,还徒然增添了彼此之间更深和更强的肢体欲望,现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再加上有上等美酒和各色佳肴助力,二人便在人迹罕至的野外很快活动起来,其弄出的噼啪之声不绝于山谷……
“哎呀,我上山摘个桃子就把事给办了,”熊英杰曾经在酒后不无得意地炫耀过几回他的英雄事迹,“坐公交车就是比打的划算啊。”
老奸巨猾的他知道,像陈巧这种非主流女人看似名声很烂,其实相交起来安全系数反而很高,完全不同于那些所谓的贞洁烈妇,那些女人对于不老实的男人来说都是上山不易,下山更难,轻易招惹不得。
明朝的洪应明曾经说过,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熊英杰显然理解错了先贤口中“本色”和“风流”的本意,误把狗熊当成英雄,错将下流看作风流,还恬不知耻地经常在私下里自诩为色而不淫,淫而不乱,乱而不弃,弃而有情,真是无敌于北沟了。
在这对烂人身上曾经发生过的最辉煌的下流韵事,是在他刚来北沟乡的时候,那时的他已然得了“大熊”的外号。彼时大熊刚和他的珍珠女神交上手,两人之间的感情正火热得要命呢,简直都到了须臾不愿分开的地步,其如胶似漆的腻歪样真能气死无数的新婚夫妻。她经常主动买好他最喜欢吃的早餐等着他来吃,他则经常开着车带着她出去游玩,有时候也不大蔽乎旁人。
彼时大熊的工作是十分繁忙的,因为他要防火;珍珠肯定是要值夜班的,因为她要防汛。防汛的人没防住波涛滚滚的水潮,被淹得头脚尽湿;防火的人没防住熊熊燃烧的大火,被烧得尸骨无存。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恶人杀人放火的大好时间,两人却不识时务地躲在大熊的房间里纵情地享受。行至忘情时巧姐的嚎叫之声不绝于耳,搞得睡在值班室里的小伙子血脉偾张、不堪其扰。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啊?”那个小伙子到底是年轻气盛、不谙世事,居然去敲熊英杰的门并警告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大熊当然是怒了,他想:“好你个乳臭味干的小熊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这样敲我的门,看我能轻饶了你?”
于是第二天,那个倒霉催的小伙子就被开了,这真是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个不长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