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听从对方的话。
等他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时,悄悄地拐弯。
你没有非向长谷部问话的理由。但相对于其他刃,他总是能让你感到安静平和。
你不会在得知可能无法接受的真相后沮丧得失态,就算失态,在他面前好像也没有什么。你感到他已经伤痕累累了,你失态时可笑的哭泣,无力的控诉,难堪的遮掩对他来说不过是以往回忆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一振可靠的,沉默的长谷部,做到了一把刀能做到的一切。不需要人烦心,不需要人看护,不需要人时时刻刻给予反馈。
但是,你或许真的不该去询问长谷部。
鹤丸正准备用力把长谷部拉上来。他半蹲着往下伸出手,握紧,用力一拉,顺势倒在地上,斗篷散开,不太想起身。
由于惯性,长谷部整个人压在了鹤丸身上,他双手一撑站起来,在白色的斗篷内侧留下泥痕。
他一转过头就看见你,难得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像是要说些什么。
“审神者大人。”他微微鞠躬。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你脏湿的衣服和被竹枝勾乱的发丝,有些苍白的嘴唇抿着,誓死不再说一句话。
场面僵持了一会。
鹤丸僵直着假装不存在,你不知怎么开口。
本来你是没有想到那方面去,但他们的沉默又让你有了些不太实际的猜想。
长鹤什么的,不太可能吧。
你想。
你无法想象面前这振长谷部和鹤丸在一起。就像你无法想象哪天下雪的同时出了太阳。
“呀,大家都在这啊。”三日月宗近缓缓向你走来,“出阵的时间已经过了哦,长谷部君。”
他新月般的眸子转向你,你几乎快要窒息,为他超越凡俗的美。
你第一次直面三日月宗近的美,在此之前也不是一次也没有遇见过其他的三日月。但他们近乎于慈祥的微笑,宽容包涵的态度并没有给你直击心脏的感觉。
他们毫无疑问是美丽的,可是总缺了什么。
你没见过月亮下的三日月宗近。今天,在雨后,你总觉得,遇见了最美的三日月。那种美是无关于天气和装潢的,是关于喜欢,关于爱的,他天生让人觉得美丽。但是你描述不出,像一个满腹爱语的人谈起爱,注定是沉默的。
看到三日月的到来,鹤丸从地上爬起来,抛给你一个大大的笑:“有被惊吓到吗?”
长谷部顺势露出无奈的表情:“刚刚只是玩笑,审神者大人。请允许我告退。”
“有活力真好啊!”三日月笑起来。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记忆中似乎没有什么玩笑。你稀里糊涂地对长谷部点点头,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鹤丸,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
是文化有什么差异吗?你默默想。
“要一起去喝茶吗,审神者大人?”三日月问。
你把目光收回,迟疑的点点头。
“鹤丸殿要一起吗?”他继续问。
他的面上已经没剩多少笑意,但态度还是宽容而平和的。
鹤丸摇头,他把湿透的斗篷脱下来:“鹤淋湿了可就飞不起来啦。”
于是你跟着三日月走,直到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物。
“在办公处喝茶吗?”
很有想法啊,三日月殿。
你默默想。
等你们在方桌两旁坐定,这场谈话也随之开始了。
“从何时说起呢?”
他笑着。
“的确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呢。嘛,就从我锻出来那刻开始吧。”
“啊,大概是7年前。第一任审神者上任了,我是他锻出的第四把刀,所以就算是在本丸内,也是一个老爷爷了呢。”
他说到这又笑出声来。
你看他一直是笑着的,不过有无声和有声的区别。你看他眼睛是沉默的,不过配合着声调神情也像是在说话似的。
你回忆起来本丸前看到的档案,上面简单的记录着前几任的称谓,就职时长。
你记得第一任审神者是个外国人,英文名——爱德华。
“爱德华先生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三日月不紧不慢地喝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爱德华大人啊,是个好人呢。”
“好,好人?”
这个回答有点出乎你的预料,你几乎是把罪魁祸首的名头按在他头上了。可是,三日月说,他是好人。
怎么会?
你有些懊恼。
“那小泉先生呢?”
小泉直是第二任审神者,介于他找来了第三任,你没有过多的怀疑他。
“是木大人吗?”他像是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