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了小姐常用的香水、手帕、雪花膏,忽然看到了抽屉里的香烟,嘴里吞吐起来,“小姐,太太不喜欢你抽烟,咱们这次去是为了订二少奶奶,你还是乖些吧。”
宋思冷笑了笑,“你就是不给我装,南京那边也有卖的,我要是在陈家住着,还让外人去帮我买香烟,岂不是更失礼。”
小蝶想说小姐应该把烟戒了最好,但她听说这种东西有瘾,短时间戒不了,于是还是替她装了一盒。
正说话间太太敲门进来,给了个眼神让小蝶下去了。
宋绿章这回是被毕延天气狠了,不到四十岁的她头上竟生出几根白发。她抬起手腕,翡翠飘绿的镯子带着温热贴在宋思冷脸上。
“年伯说你上了报纸,我让下人找了一份,说说吧,你跟那个小戏子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还缠着你?”
小戏子是对下等人的称呼,宋绿章在骂毕延天的那些情妇的时候统统称其为戏子,以表示对她们的蔑视。
上次在百货商店,她在阮烟罗身上占了下风,虽说毕延天后来有跟她当面道歉,但毕竟当时的场面让宋绿章在几位店员那里丢了脸。
那些小情人当中阮烟罗是最大胆的一个,也因此宋太太最恨她,不希望宋家跟这种出来卖的人沾上一点关系。
宋思冷拂开她的手,不太习惯这种身体上的触碰,尤其母亲嘴里一口一个贱人、小戏子,这让她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这么做爸爸不是离开她了么,不费半句口舌,比什么方法都管用。”宋思冷表情淡淡的。
她认为自己是站在母亲这边的,毕竟都把好好的烟罗姑娘逼出了上海,总归是父亲的错,宋绿章没有理由单方面对人家叫骂。
宋绿章看着女儿避开自己触碰的样子不大高兴,越发觉得女儿跟自己不亲。宋思冷打念学堂起就比较有想法,也不爱对母亲撒娇,长大了更是如此,宋绿章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有想法是好事,妈要提醒你,南京不同上海,届时去了要听我的话,在你二哥的婚事定下来之前不许生出额外的事情来。”
宋绿章声音大了些,念着宋思冷的小字,“知道了吗楠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