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革命友谊,对于彼此来说就是亲人一样的存在,她去世对他而言打击很大,应该的。
姜水白笑出声,“算你有良心。”
陆辞予没有说话,身子往下缩了缩,头颅埋在姜水白的颈侧轻蹭。
蓬松干净的头发在她脖颈间瘙痒,又把姜水白给逗笑了,也终于呼吸顺畅了。
她抬眼,不经意间对上一双狭长的眼睛。
啊,是她那没见过几面的便宜未婚夫。
透过镜片,姜水白看不清他深邃眸中暗藏的情绪。
陆辞予拿她当白月光,合情合理。
她可是他唯一的发小!是他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好几百瓦亮的那种。
怎能不欣慰,这么多年的感情好歹没有错付。
而宋裴璟,姜水白是真的不懂他。
大概他是便宜未婚夫,她是便宜白月光,量产批发,复制粘贴。
宋裴璟也在打量姜水白。
对上姜水白的视线,他毫不避讳,微微颔首。
似是放松般呼出一口气,勾勾嘴角,冲姜水白扬起一个轻快温和的笑。
体贴又暖心。
姜水白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微笑,头皮一阵发麻。
未婚夫还好好地站在那儿,她就在这里被别的男人抱,而且未婚夫还这么大方对她笑,算是个什么事儿。
古代皇后的气度也不过如此了吧。
闹剧一样的葬礼以姜家喜闻乐见的方式落下帷幕。
消息很快被家里阿姨传到后宅别墅。
幽幽转醒的姜母和一众人呼啦一下全来了,拎开陆辞予,围着姜水白上下打量,又是哭又是笑,鼻涕眼泪糊了姜水白一身。
不管何时,情感总是最真实,亲情永远最动人。
不管你在外头套了多么华丽的包装,褪下一切,又仿佛是那个在母亲怀里被哄睡的小姑娘。
宋裴璟别过头,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狼狈的陆辞予,勾起唇角。
陆辞予是被两米高的保镖大汉提着领口扯着衣服,活生生地扒拉开。
在亲生女儿面前,什么狗屁小子不值一提。
衣服皱了,头发乱了,脸上的泪痕依稀。
但他扬起下巴,下颌线条干净又带着一股肃杀般的凌厉,嗓音还有些沙哑,“好看?”
短短一瞬,已经恢复倨傲的姿态,仗着一米八六的身高优势俯视宋裴璟。
可比宋裴璟足足高了两公分!
宋裴璟淡笑着回道:“嗯,确实挺好看。”
陆辞予:“呵,那你多看两眼。”
姜家留下一堆烂摊子,没人在乎。
宋裴璟很快整理好情绪,迅速对现状作出反应。
他一面安抚住激动不已的姜奶奶。
小老太太挤不进去,还在外围一边看一边呜咽垂泪。
一面将好奇的宾客疏散,妥帖安置好不断受到惊吓的客人。
转头又吩咐起姜家阿姨清理一下被陆辞予破坏的现场,还特意叮嘱了一番,要注意陶瓷碎片,小心割手。
陆辞予抱臂,冷冷一笑。
宋裴璟将事情办得熨帖极了,客人在他的招待下,面上皆含笑。
他站在灵堂门口,跟最后一波宾客寒暄。
面上清雅带笑,金丝眼镜衬得他更显斯文成熟,让人轻易忽略他对于商界来说还是相当年轻的岁数。
这是一路在商场厮杀中成长的男人,已经足够沉稳。
姜水白于包围圈的缝隙中窥见。
心想,这些客人走后应当也不会传出些什么不好的流言。
她早就听说过宋氏集团宋裴璟的为人处世和圆滑手段,很会做生意,也很会交际,就是因为这点,她才能轻易就同意了家族联姻的想法。
当然,优越的外貌条件也不可忽略。
事后,就连奶奶都对宋裴璟赞不绝口。
她的神婆奶奶。
别看表面上是个挺和善挺好说话的小老太太,其实心里看得比谁都门儿清,没人能在她这里弄虚作假。
当然,看人是一方面,她搞玄学又是另一方面。
别人骗她不行,她哄哄圈里的富婆太太们倒是很乐在其中。
因着这些往来,小老太太掌握了圈里一手的八卦资讯。
这些劲爆资讯对于姜氏集团的助力不必赘述,显而易见。
而姜水白在复活后,办了三件事。
一是被自个儿亲妈拉去医院。
医生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在姜母的注视下,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医生看了半天,沉思良久,说这是医学奇迹。
是医学史上也少见的假死现象。
姜奶奶撇嘴,说这是她的玄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