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广符的兴,于是说:“还行。”
“还行便是好事。”齐广符搓了搓手,转头又对田妈说,“去告诉夫人一声,说小姐回来了。”
还行,是算不得投缘,却又无可奈何。
田妈倒是比谁都兴奋的样子,晚间吃饭的时候,还在桌边提了一嘴:“这二小姐与令帅是英雄美人,天作之合,愿早日成了这桩好事。”
责初用筷子戳了戳米饭,说:“田妈,你去忙吧。”
齐广符放下碗筷,喜形于色:“按照旧风俗,定亲的事长辈做主,待明日我便与你额敏去督军府上拜访,好早日与储老太太择个吉日定下来,免得担心事。”
“额敏身子不好,就不要来回折腾了。”责初说。
“如此大的事,额敏当然要亲力亲为。”齐夫人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说道。
一连几日,齐府门庭若市,责初避之不及,白日便躲到责仪的画室里,孔由艾来寻她,一边收伞一边笑话她一副狼狈模样:“《申报》一连刊了几日头版,外头都等着见一见你这位准督军夫人。”
责初懒洋洋地靠在窗边的藤椅上,腿上盖着一本《雅典娜神殿》的译本,听孔由艾进来,只微微动了动手指。
“见面如何?”孔由艾熟门熟路地往沙发椅上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释迦茶。
责初慢悠悠地坐直身子,打起精神说:“油腔滑调的很,想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孔由艾笑起来,问:“反悔了?”
责初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说什么反悔不反悔的,我好容易下了决心,你莫要再来动摇我了。”
“我今日便是来动摇你的。”孔由艾出其不意地说,“我大哥托我来说,想见一见你。”
责初冷不防愣了一下,又抬手扯了扯窗边的帘子,将照进来的阳光全挡住,故作镇定道:“如今见面都不方便,再说,日子无聊的很,也无什么新鲜事可谈。”
“不见便不见吧。”孔由艾搁下杯子,一脸轻松地笑起来。
责初没想到她如此爽快,倒是有些诧异。
“我把话带到了,其余的我可不插手了。”孔由艾说,“只是日后你嫁给储定池,免不了要与我哥常常碰面。”
责初别过头说:“我可不应付他官场上的事。”
孔由艾没说话,低头自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