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累累战绩,高风亮节,最好站在那雪山之巅,犹如完美的神。
元浩翻墙进来,冲自己挤眉弄眼,崔竹生直接无视,转身就走。
不曾想,棘手的事情还在后面。
崔宅作为丞相府,自是当得起一句钟鸣鼎食之家的,崔家规矩不少,偌大的饭桌上今天是难得的热闹。
崔夫人绘声绘色地把书院的事讲给崔远听,又殷勤地为崔竹生添菜:“我看呀,是时候给竹生谋一门亲事了。”
“未曾想到,你对沈家女有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沈至青为人不错,只是朝堂诡谲,他难讨到好处,但父亲也不是那般迂腐之人,若你心里有主意,为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父亲,母亲。”崔竹生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搁下筷子,“我对沈家女无意,也不会求娶沈家女,不需为我挂心,书院之事不过是和元浩打赌输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还会和元浩打赌?”崔夫人讶异,“但这般,孩子们定要乱传你们二人的事,对沈家女不好,她没两年也要说人家了,我看过那孩子,乖得很,讨喜着呢。”
“此非君子之为,竹生。”崔远对儿子向来严厉,当下冷了脸。
“若沈家女要说媒,我以表兄之名送嫁,就当补偿了。”
“嗯。”崔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崔竹生一眼,“还是你想得周到。”
……
真不知道这三人成虎的事怎么跟长了翅膀似的,沈松在家美滋滋地吃刘婶的红烧肉,沈柏直接气冲冲地从金吾卫赶回来,把她拉到角落,问她:“崔竹生是哪家的浑小子,我这就把他揍一顿!”
“你干嘛呢,妹妹大了,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沈夫人以为俩孩子又要打架,着急忙慌地来劝,哪知事情从沈柏嘴里说出来,竟然变成了沈松和崔竹生私定终身珠胎暗结,听得沈松的心突突地跳。
沈夫人僵在原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刘婶扶着,估计会直接晕过去。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听我解释。”沈松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顺道白了沈柏一眼,“人家是丞相家的,你爱揍就揍吧!”
“不可,不可。”沈夫人直摇头,“刘婶,你快去请个大夫,不行,不能请,你快去送信给将军!”
“我管他谁家的,欺负我小妹,我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把他揍了!”沈柏气还没消,给了沈松一记暴炒栗子,“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想风花雪月那些没用的,认真读书!”
“哎哟喂,可别了,我看见他都头大。”沈松捂着脑袋把辅导的事说了,“哥,你还不了解我,就这还能风花雪月起来?”
“也是。”沈柏总算信了半分,“你最讨厌读书了。不过你最好给我悠着点!”
“夫人。”刘婶折返,“崔夫人来了。”
“小儿胡闹,给姑娘家添麻烦了。”崔夫人带着十来个仆从送来一堆礼,热切地抓着沈松的手,“我唯恐委屈了松儿,吃过饭就赶紧过来了。”
崔夫人礼数周全,亲自上门来解释,属实是将心比心,沈夫人一颗心这才放下,只是这般事情到底是姑娘吃亏,虽然嘴上说着谅解,但对方毕竟是丞相夫人,思及此,沈夫人又忍不住垂泪。
“都是我那不中用的儿子惹的祸,他已经在领罚了。”崔夫人拉着沈松站在自己身边,“我看松儿这孩子不错,不知你愿不愿意认我做干娘,以后嫁出去,崔家也随一份,求得圆满,沈夫人,您看呢?”
“崔夫人,小女顽劣,这……”沈夫人拿不下主意,犹豫地看了眼儿子,沈柏皱着眉头,也不知该如何定夺。
“沈夫人,若是兄妹,互相照拂便不算什么大事,松儿更不会因此错失好夫家,我看您儿子也玉树临风,将来在世家找个好姑娘不是难事。”崔夫人微笑着打量沈柏,“听闻你在金吾卫当差,我表兄也在那儿,让他和你一起办差,省得干那些杂活。”
这句话倒是说到沈柏心底,因为没有门路,金吾卫虽然各司其职,但那些“三不管”的活儿,全落在了他一人头上。
他看了眼沈松,还是狠不下心,崔夫人的话说得漂亮,话里话外都为沈家着想,但实际上四两拨千斤地让沈家站在了崔远的阵营,沈家只有父亲一人在前,这事到底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
崔夫人大度,见他们半天拿不出一个准话也不气恼:“这事是个大事,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是正常的,下月就是竹生的生辰,到时候我让他给你们递帖子,你们互相见个面再决定也不迟,这天色也晚,本就是叨扰,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沈夫人陪着笑脸,将崔夫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