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咬一口,问:"你哪来的馒头?你中午没吃饭吗?"
"我从厨房偷来的。"那人满不在乎地道,"对了,我叫巴哈尔,是西域的公主。"
"我叫沈松。你既然是公主,怎么在这里读书?"
巴哈尔耸肩:"皇恩浩荡呗。”
没有水,大馒头有点难咽,听到有人往这边来,巴哈尔赶紧拉着沈松躲到角落:“我看你今天被折腾惨了吧。”
“折腾?”沈松不解。
“你以为呢?饭被打翻,还挨戒尺,还不是因为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折了崔莺莺的面子。”
“啊……”沈松茫然了,她确实,没想那么多。
“我很久没见到像你这么傻的汉人了,真的。”巴哈尔的语气诚恳得过分,惹得沈松白她一眼,“你可别被人看见和我呆在一起,不然他们还指不定怎么欺负你。算我好心,多说一句,这座书院的姑娘,除了我,多多少少都忌惮崔莺莺,不对,还有一个柳云初,但她不重要。”
“为什么?柳云初又是谁?”
“你来得不巧,上个月柳云初被太后召进宫里,说是要亲自教养,眼下没了处处胜她崔莺莺一筹的人,她风头正劲着呢。你傻啊?你爹有他们的爹官大吗?崔莺莺还只是丞相家的表妹,你去看那甲班的崔竹生,元浩那些人,你把他们得罪了,转眼你爹的官就没了。”
这下真的把沈松唬住了,她默默吞掉最后一口馒头:“那柳云初为什么又不怕她呢?”
“这事说来话长了,关于柳云初的传闻有很多,不过最有杀伤力的应该是她疑似……”巴哈尔指了指天,“那位没认下来的女儿!不和你多说了,下次我就不救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巴哈尔看她吃完了,并不打算多待,直接走了。
沈松吃饱了,长叹一口气,听着隔壁院子里传来的欢笑声,她捡起一块石子,扔了个漂亮的水花,心里却想着,长安,和她以为的长安,好像是两个模样。
另一个角落,崔竹生拿着还热的食盒,里面是李管家刚买来的馄饨,他安静地听完了巴哈尔和沈松的对话,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走到书院后门,赏给了守卫。
没走出多远,便碰到元浩翻墙进来,见了崔竹生,从怀里拿出一包猪肉脯:“吃么?刚买的。”
“不吃。”崔竹生药喝的比水多,本就不贪嘴。
二人并排走着,崔竹生是右丞之子,元浩则是御史大夫的儿子,两人年岁相仿,又是邻居,完全是一起长大。
“听说新来了个镇国大将军的女儿,你见过吗?”
“没有。”
“你家里没催你成亲吗?明年我就十六了,我娘老跟我念叨。”
“没有。”
“其实,我还挺想在书院找个知心知底的人呢,虽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情相悦,岂不美哉?”
“嗯。”
“崔竹生,你这性子,也就我受得了你了,可惜,我更爱那美娇娘。”元浩看见远处的人群,又把猪肉脯朝崔竹生递了递,“真不吃?待会儿被那群饿狼看见了,可就没了。”
崔竹生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拿起一片。
……
沈松不信邪,她觉得一出手就送那么漂亮的耳铛的崔莺莺没到巴哈尔说的那地步,回家后,便找出自己的“百宝箱”,里面都是爹爹征战回来给她带的各式各样的礼物,其中有一个木质手环,雕刻得极为精美,她自己都舍不得戴,特地拿帕子包好,放进自己的书袋里准备明天送给崔莺莺。
其实她还有一柄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匕首,但她觉得崔莺莺不像是会喜欢匕首的样子,再者这匕首只是个花架子,她爹爹刚拿回来的时候,她就试过,拿在手上硌手,关键时刻使不上力,妄为一把匕首。
她难得起了个大早,匆忙用了几口饭跑了出去,在书院门口等崔莺莺。
崔莺莺今日是和崔竹生一道来的,两架马车先后停下,崔竹生先下来,见到沈松,视线停了几瞬又移开。
沈松越过他看见崔莺莺,笑着迎上去。从书袋里拿出手环:“昨天我不是故意不收你的礼物的,这个送给你,希望我们还是好朋友。”
崔莺莺看了一眼崔竹生的背影,笑着收了,亲热地挽住沈松,一齐往里走。
巴哈尔是住在白路书院的,她上课的位置在沈松偏后,见到他们两个亲密地走进来,嗤之以鼻。
沈松从包里拿出一个铜铸的手链,这是爹爹西域的朋友送给她的,昨天找东西的时候看见,又想起巴哈尔给她的馒头,便干脆一起拿到书院来。
:送给你。”
巴哈尔看见手链熟悉的样式,眼眶一热,她记不起自己已经多长时间没见到过西域的物件了,隔着沈松看见崔莺莺探究的目光,收敛了神色,把沈松的手推开:“不要。”
沈松一怔,没说什么,只好把手链收起来,坐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