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还能吃十盘肉!” 朱襄一边喂扶苏吃肉卷,一边道:“说到做到,若是吃坏肚子,接下来一旬不准吃肉。” 成蟜脸色一垮:“我错了。舅母,你管管舅父,他欺负人。” 雪姬笑道:“这久见面,让你舅父欺负欺负你怎了?” 成蟜叹气:“吧,我很孝顺,舅父随便欺负。” 小扶苏对人们的话听得不是太懂,但不妨碍他看到叔父愁眉苦脸的模,出响亮的嘲笑。 朱襄弹了一下小扶苏的脑袋。 这孩子的嘲讽脸是怎回事?怎和政儿小时候一模一?难道真的是政儿把他带坏了?之前他带扶苏的时候,扶苏还是一个很普通的乖巧小孩,这啊。 …… “阿嚏。”秦王政放下剑,即使秋日凉爽,他额头上也出了细细的汗珠。 一旁宫人立刻殷勤地奉上擦汗的绢布。 秦王政将剑递给宫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我这剑招如何?” 宫人道:“君上是能征战沙场的人,剑招凌厉,岂是我等眼界之人能评价?” 秦王政看着那个才十几岁十分机灵的宫人,满意地点点头。 这宫人名为赵高,是赵国宗族远支。因为血缘太远,境基本与庶人异,徭役兵役都得服。在秦昭襄王时,他一人因为秦赵战争被俘虏成为刑徒。因其母能识文断字,被选为宫奴,赵高和其兄弟也全部充为宦官。 此时的宦官很少被阉割,多都是正常男子。赵高也不例外,所以之后才能入朝为高官。 赵高是嬴政的宠臣。被嬴政检验过的臣子,秦王政虽意寻找,但前不久意间见到了,提拔到了身边。 不过历代秦王都多疑且自负,算是嬴政检验过的臣子,秦王政也不会尽信。他会自己观察后做出判断。 至少现在,赵高的机灵还是让他挺满意的,用得很趁手。 如果赵高真的有本事,他把赵高送到舅父身边去学习一段时间。按照舅父的说法,叫“镀金”,这以后赵高身居高位,也不会有人拿他的出身说事。 秦王政对自己看重的人非常体贴。哪怕赵高现在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刑徒,他也会为赵高算将来的路。 “君上,你怎开始每日练剑了?”蔺贽等人通传,抱着一堆文走来。 背一直微微躬着的赵高悄悄瞥了蔺贽一眼,眼中羡慕和嫉妒一闪而过。 秦王政道:“久练剑,怕生疏了。” 蔺贽不疑有他,道:“确实该练练,可别学朱襄和你君父。” 秦王政皱眉:“蔺伯父怎能用舅父和君父与我相比?” 赵高眼睛微微一闪。秦王这是对相国不满意? 他立刻思维风暴。相国倚老卖老,居然对秦王如此不客气,还嫌弃先王和长平侯,怪不得秦王会不满意。 秦王政接着道:“舅父和君父那身手,寡人十岁时能赢过他们。” 正思维风暴的赵高眼睛瞪圆。 蔺贽道:“这倒是。你可是廉和李牧的学生,能亲自冲锋陷阵。” 秦王政眉角上调,虽表变化幅度不,但也能看出少年时常出现的得意神。 蔺贽瞥了赵高一眼。 秦王政挥手让赵高退下,走到石桌旁坐下。 蔺贽将文抱到石桌上,道:“那个新来的小宦官心思过分活跃了。” 秦王政一边翻开文:“过分活跃不是问题,有野心也不是问题,寡人容得下。” 蔺贽道:“你能压得住他,倒是所谓,应当是一把用的刀,是他可能和朱襄相性不合。” 秦王政翻的手一顿,皱眉道:“他如果不蠢,知道讨舅父。舅父心胸宽广,对相性不合之人也极尽宽容。” 换句话说,如果赵高惹舅父直白的不满,那肯定是赵高有很问题,嬴政眼瘸了。 蔺贽点到即止,有继续在意这个小角色。 他一眼看出赵高心术不正,不知道政儿这聪明,为何会让赵高服侍左右。 不过正如政儿所说,君王身边的臣子不一定都非得是高尚之人,心术不正的人有时候容易被君王所用。 君子法成为君王手中的刀,但君王手中必须要有刀,小人的作用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