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那也得先把你们家把粮食收回来……昨夜你们愿意收留我们一大家子,我心里记着这份恩情,是一定要报答的。” 等到秋收完,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村里的人大概已经忘了这些事情,到时候他们一家子再离开,也不会有人议论。 就算有人提及,也是周家有情有义,还会说张家会做人。 毕竟,若不会做人,就不会有人愿意收留这么久啊! 可如果现在就走,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张家败完了家产,灰溜溜搬走了。 周家夫妻听到这话,立刻道:“家里就这点地方,实在是挤不下。亲家,你们家的情形我都知道,虽然不欠债了,但手头也不宽裕。到咱们这把年纪,活的就是儿孙,你总得为几个孩子考虑,不能歇着啊!将他们母子留在这里,你们几个大人出去,不管是多少银子,哪怕只是包吃住呢,日子也能往前走。” 张宝华在门口听到了这话,真觉得岳父看不起自己,想到什么,他跑去找到了后院的周氏:“你想离开我了,对吗?” 周氏垂下眼眸:“这是我爹娘做下的决定。他们不想让孩子跟着一起奔波,也实在疼我。宝华,你若是真的为我们母子着想,就该答应下来。”她越说越顺,真不觉得自己有错,抬头道:“你是我男人,是我爹娘的半子,他们收留你也不是不行。带你爹娘和你弟弟,凭什么要让我爹娘来管?” 张宝华恨恨道:“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对吗?” 周氏张了张口,想说她也没甘过。 但看面前男人已经在盛怒之中,她便也懒得说了。反正夫妻俩走到如今这步,不是她的错。 * 张家人到底还是走了。 镇上的人都知道张家是什么德行,说实话,重男轻女的不少,但把女儿拿来买银子的人家,还是会被人鄙视的。 有几个铺子里招人,却都不愿意用他们。 在当下,找人很看重品行。这一个弄不好,那可就是引狼入室。 张家卖女儿的事情不说,张宝华可是个赌鬼。这赌鬼赌起来就跟疯魔了似的,什么都顾不上……卖宅卖地是常事,卖儿卖女的都有。卖自家的东西都不心疼,迈企别人的就更不会客气了。 因此,一家人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明白不会有人请自己的事实,在傍晚时终于死心,找了个小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去城里。 他们知道潘大胆在后面搞鬼,但却不敢上门去质问。 翌日,张家就走了。 * 潘大胆没了泄愤的对象,一直暗地里注意着张珍娘的动静。 他是真的怕这个女人不管不顾,跑到衙门告状。他找不到高山,可若是衙门出面,肯定能找见。 到时候,他就真的完了。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要先找到高山,最好是把人灭口了,到时候张珍娘再跑去告状,那也是多余的。 死无对证了嘛! 这案子当天已经结了的,只要高山死了,人证物证都没有,那人也只能是出意外死的,不会有其他结果。 潘大胆在某一日天蒙蒙亮时,悄悄的出了镇上。 寇芽这些日子天天都要挨打,过得特别苦。真的,她偶尔觉得就算自己带着孩子在高家看别人的脸色,也比现在要好。 眼看潘大胆不在,她松了一口气。但这人肯定是要回来的。 她思来想去,觉得得为自己争取一下。于是,她趁夜跑来敲楚云梨的门。 楚云梨看到她,挺意外的:“你这是想来找我报仇?” 寇芽确实想,若不是这个女人,她绝不会这么苦。但她更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下手特别狠,又特别利落,凭自己是肯定打不过的,真冲上去,只有挨打的份。 “我有些话跟你说。” 寇芽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能进来吗?” 她还是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楚云梨特别看不上:“你见不得人吗?就在门口说吧!” “事关重大,我得进来说。”寇芽说话间就想往里挤。 楚云梨若有所思,顺势让她进了门。 寇芽也没有提出要去屋中,就站在门口。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了下,问:“你在城里看见高山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想他了?” 寇芽:“……”那肯定是不想的。怕还来不及呢。 她背叛了高山,高山回来发现后,当时就掐了她,她毫不怀疑,若不是看在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自己早就已经被他掐死了。 那时候没有下死手,现在可不一定。 “不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