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彩的。
“是吧。”平淡的语调,陈念听明白他说那些不是废话,而是在强调他不会多问。
除了知道事情的姜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打听些,陆云起一句不提,让她分外轻松,准备好的借口全部吞回。
“你肯定没有不能的。”潜意识觉得他无所不能,陈念真心实意夸赞。
对她的彩虹屁,陆云起不置可否,不肯定,不否定,只是抱臂看向她。
刚洗过脸不能够还脏啊,顺着他的视线,陈念拍头,忙乎一晚上嗓子都冒火,可不得紧紧盯着水,用手摸了下茶还温,她倒了一杯,双手端着送到他身旁,“请喝茶。”
早在她生怕洒了小心翼翼过来时,陆云起就被她的搞笑步伐吸引,不是真正的茶碗,把白身黑的小猫杯,大片黑色显得她手指豆腐一般白,她的手同样很小,十指修长,刚修剪好的指甲泛着干净的茶色。
“不用客气。”他两大走过去,主动接到手里。
不客气怎么行,帮这么大忙,趁着他低头,陈念到房间取出未使用过的毛巾,他的头发滴水需要擦,陆云起是懂茶之人,茶具不够姿势凑,他捏着杯子细品,两手都被占满。
送佛送到西,陈念踮脚嗖的一下把毛巾盖他头顶,力度过大挡住他半边眼,陆云起轻咳一声,呛住。
手误手误,讪笑着,谢人谢到底,她又抬手帮着正了正。
就这一小下,被做完作业跑出来看的向明看到,他捂住眼睛大声而激动道,“叔叔多大人了,还要姐姐帮着洗澡?”
每次洗漱前,陆云起都随手先把毛巾围向明脖上。
陈念:.......
好孩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她不是,她没有!
*
大暑将至,整个城市早早就被闷热的气息笼罩,地面风扇使出全身功力转成麻花也只是隔靴搔痒,内陆都市,整个夏季,总是要直面火球热情的问候。
翻身,扣倒,陈念被热醒,她无奈下床,今天是叔叔生日,得回去一趟。
两个小时后,她不咸不淡的站在叔叔家小区门口。
整整一年,陈念都没有回这里,过年也没有回,以单位要留人为借口,对她而言,这里不是家,只是暂住地。
单手提着蛋糕,她深呼一口气,用力敲门,在上大学住校后,就没了这儿的钥匙。
“谁啊?”开门瞟了眼她手里的盒子,王丽芬笑着的眼耷成马脸,“大忙人舍得回来扣。”
“婶婶。”自动屏蔽川剧变脸,陈念关门。
作为小区里的大喇叭,王丽芬直来直去从不掩饰,也不想,她那句“就带个蛋糕啊”自然没被陈念打招呼声盖住。
一旁的陈军脸上挂不住,拉着陈念坐到沙发,“你婶儿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
言外之意,没有坏心,“知道。”她随口附和。
也许吧,要真坏到底应该不会把她这个拖油瓶接回家,也就不会表哥表妹吃瘦肉,肥肉就给她,一大家子出去聚餐,她留下看家。
爱与不爱总是很明显,小小的陈念会在乎,现在她早已不奢求,“我去洗手。”她笑着走开。
关上水龙头,门外传来吵闹声,表哥表妹已经回来,快乐是她们的,陈念不想参与,也参与不进去。
经过一夜,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已经被消化大半,对着镜子补好口红,她捞过手机,给陆云起发消息。
昨晚送走面色激动的小和嘴角抖动的大,她回到厨房要整理,发现地面被拖的干干净净,不太结实的水龙头也拧好。
那时实在是尴尬没有联系,现在不能没有表示,旁人热心帮忙,她不可以当成理所当然。
陈念:“谢谢。”
陆云起的微信头像空白一片,和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不透。
明明挺冷淡的性子,身上却有着不可估量的责任感。
琢磨不透就不想,信息栏空白,考虑到他在忙,刚要刷头条,屏幕亮起。
陆云起:?
???
深藏功于名啊,陆云起那么聪明,怎么不可能知道她的意思。
毫无目的,不求感激,懂分寸,这样的邻居真不错,突然感觉到的小窃喜,吹散她心口的起伏。
陈念开起玩笑,“没什么,问候一下三好邻居。”
陆云起:“口头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