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可是，奇怪的是，外婆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梁凪蹙着眉。按亮手机屏幕，看到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这个时间，外婆一定在家，怎么可能不接电话？
此时的公交车上，人并不多。只要梁凪回头，就能看到座位后面戴着鸭舌帽一身黑衣打扮的程风。
他在夏洁楼下等了她三天，今天终于等到梁凪回家。幽深的瞳死死盯着少女的发旋，他一手插进裤兜了，一手扶着把手，沉默地站在少女座位后面。
梁凪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她在等外婆的回电。
然而，车都到站了，梁凪的手机也没有再响铃。
到家后，少女在玄关换鞋，故作欢声道：“外婆，我回来了。做什么好吃的了？”
屋内一片安静，连猫咪小菊都没出来迎接。这时，梁凪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
她偷偷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后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一步一步朝外婆的房间走去。
梁凪的外婆光着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风吹过来，窗帘开始晃动，藏在窗帘下的小菊尸体已经僵硬。
梁凪狂冲过去，却又不敢置信地缓缓伸手摸向外婆颈部，那里没有脉搏跳动了。
她的外婆死了。
少女的手开始不自觉狂抖，怎么会呢？明明外婆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怎么可能没有脉搏了？
“外婆，你醒醒！外婆，我是小凪，我回来了，你快起来！......”
梁凪哭得撕心裂肺，脚下出传来刺痛，她意识到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的。
外婆真的死了！
“踏踏——”若是梁凪能够平静下来，一定会发现身后的脚步声。然而，世间上唯一的至亲去世，梁凪怎么可能冷静？
所以，当身后的蒙面男伸手打向少女时，尽管梁凪的跆拳道达到六段，可是依旧被来人狠狠击中肩膀。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梁凪转身就是一脚，将来人一脚踢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了我外婆？！”梁凪又恨又愤，抄过窗帘后的晾衣杆就往来人身上打。
她要制服他。
明显，梁凪一个人可以做到。蒙面男被少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哀嚎着节节败退。
准确来说，梁凪是烈士遗孤。从她六岁的时候，爸爸就给她安排了跆拳道课外班。作为消防员，梁从时明白自己并不能时常保护自己的女儿，唯有让她学会自救的技能，才能让自己安心。
所以，哪怕后来成为孤儿，梁凪也没有遇到过能够欺负她的人。
今天，也是爸爸的先见之明。让梁凪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将来人赶出外婆房间，随后借助大厅沙发一个凌空飞跃，便将人踢倒。随即在他下三路狠狠补上一脚，男人立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
梁凪一脸的狠戾，脚死死踩住男人的下身，冷冷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
少女还没有说完，口鼻便被一块气味呛人的蓝色帕子捂紧。在晕倒前，梁凪垂眸看到，捂住自己的手腕处颜色分明的六角星形纹身......
***
“梁凪，醒醒。梁凪你醒醒！”
耳边传来程风焦急的声音。
梁凪睁开眼睛，头还有些晕晕的。鼻尖传来消毒水的味道，梁凪起身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而几日不见的程风此刻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少女突然发狂，她推开床前的程风，悲痛的嘶吼道：“滚开，是你！程风，是你害了外婆，是你！”
门外的夏明听到病房的声音，立时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梁凪眼尾猩红，全然不顾手上的针头，嘶吼着朝程风抓去。
程风则是一脸惊诧，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恋人，连躲都没躲。
他俊美的侧脸被少女抓了几道印子，夏明见了，立时将程风拉到身后。
“梁凪，我有话要问你。”他拍了拍程风的肩膀，示意他离开。程风看了眼梁凪，见她依旧仇恨地望着自己，哀叹一声，关上了房门。
洛苗给二人做着笔录。
夏明说：“梁凪，根据警方掌握的证据，佟韶华女士死于过量的□□引起的心脏骤停。结合死者之前患有低钾血症及注射器上的指纹，警方认为并非他杀。”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调取了周边的监控，当日除了你还有后来发现你晕倒的邻居郑华以及程风，没有其他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