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铮却根本不理她,“三公主,要我提醒你吗。”
他笑得恶劣,眉梢眼底都是冷意,薄唇一开一合,没有声音,却让人看得清楚。
梓萱立刻打断他,“我……”
“三公主,你欠我一个人。”
“我……”为什么说的和人口贩卖一样……
“你——”
“咳咳——”他掩面打断了她,“恒安,送客。”
恒安立刻走到她们面前,“二位殿下,请吧。”
毓莘担忧地看她一眼,又看向秦铮。
梓萱连忙拉住她,打断了她要开口的动作,“我们走吧。”
以她对秦铮的了解,他根本不可能……可此时,他却仿佛彻底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般,只是倚在床栏上,闭目养神。
直到走到屏风旁,她忽然若有所觉的回过头——只是一瞬间,却正对上秦铮冷漠如无波古井般的眼睛!
她猛地一怔,他却并无丝毫惊讶。
那双眼睛,如同一个居高临上的旁观者一般,无情而冷漠地注视着她,审视着她!
脊背陡然一寒,她连忙低下头,几乎是仓皇地回过头去。
秦铮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他不过是在借机跟她谈条件。
梓萱双腿陡然一软,差点直接跪在门槛上。
“三姐,”毓莘连忙扶住她,“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刚才他趁我们不在对你用刑了?”
恒安目瞪口呆地翻了个白眼,“我们公子才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法。”
兰辛却有些意味深长地从另一边扶住梓萱,“要不要奴婢去给殿下准备软轿。”
“……”梓萱看着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眼神,语重心长道:“兰辛,你要是恨嫁了,就告诉我。”
“……”
***
将梓萱等人送出驿馆,恒安回到房间,秦铮已经起身。
他连忙小跑过去替他研墨,一边觑着他仍如往常一般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脸,一边斟酌道:“公子……真要娶那三公主啊?”
秦铮不动如山,“不然呢?”
“……可那三公主,实在、实在是……”他的脸直接皱成一团,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一个比罪大恶极还罪大恶极的形容词来。
“淡了。”
恒安一个激灵,连忙低头看了看旁边定窑白瓷枯荷听雨小茶盅里犹冒着热气的茶汤,“……小的这就去重泡。”
秦铮不置可否。
恒安端起茶具向屏风外走去,刚刚走到屏风前方,秦铮的声音忽然不咸不淡地从身后响起:“恒安,这件事,选择权不在我们。”
他一怔,当即低下头,“是,小的明白了。”
恒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屏风后。
窗上的竹影无风而动,秦铮提笔,蘸墨,落笔,沉腕,笔走龙蛇,遒劲的墨迹在纸上挥洒。
顷刻间,他提笔收腕,纸上赫然映出一个黄字。
既然对方想要他娶黄萱萱,便该知道他这个人情——
可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