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进浴室冲了个澡。
一头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神谕神情自若地给自己吹头发。原本抱着iPad煲剧的莫昭兴致勃勃地凑近,盘腿的膝盖轻佻地蹭了蹭她的腰。
神谕在吹风机的轰鸣运作声中清晰地听到莫昭的声音,“那个柳砚河?到底是什么来头?别说你不知道!我看他可是很听你的!”
那句“不知道”卡在喉咙滚了几匝后原路返回,神谕背过身去躲避话题。轰隆声渐渐小了下来,一门之隔外的玻璃杯坠地的声音倒是分外清晰。
神谕将吹风机的线缠好放回原处,时间不早了,她很乐意让莫昭以东道主的身份替她出门待客。
莫昭早早预料,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装死。
“好困啊,阿谕你去看看怎么了。”
神谕将散在脑后的长发潦草一绑,探出脑袋瞧见客卧大敞着门。灯光投射到墙面,洗手间的声控灯亮了一瞬,骤然熄了下去。
“怎么了?”神谕扒着门框,没敢轻举妄动。
柳砚河闻声举着手从卧室出来,他面色苦楚,委婉道:“我被琉璃盏划破了手,有药吗?”
“琉璃盏?”神谕跟着柳砚河指尖的方向看去,他身后的那盏小壁灯将他的身影拖长。指尖的阴影恰好停在玻璃杯的尸骸处。
神谕哑然,开灯去抽屉里翻创可贴。
“你去休息吧,我明天要早起上班,有什么是你找莫昭就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神谕补充,“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位女士。”
看他含糊点头应下,神谕松了口气。
她回到主卧反锁了门,扑倒在床上有样学样将自己蒙进被子里。神谕很快沉入梦乡,难得的安稳觉,她一觉睡到闹钟响。
神谕伸手摸起手机,关掉闹钟后给仍在熟睡的莫昭掖掖被子。
上班第一天,神谕没开自己的车。莫昭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怕落人口舌。
掐着表下楼,神谕赶上免费的早公交,靠着车窗发呆。
她身着白衬衫,外搭一件浅棕色西装外套,蹬一双小皮鞋。明明是最普通的打工人穿着,可她的气质却与周遭之人大相庭径。
神谕到的是科室第二早,最早的还是值夜班的医生。她整理好着装,敲了敲了门。
和那位女医生对视,神谕吞咽口水,只憋出来一句“您好。”
女人估计以为是病人家属,十分不舍的从案牍中分出心思来对神谕点了点头。
“怎么了?”
“前辈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您喊我神谕就好。”
女人闻言捋了把头发别在脑后,她将资料草草收起,露出一个温婉的笑。
“你来得太早了,等下小陈到了让他带去行政楼抱到,顺便把医生服和工作证领一下。”女生清脆爽利,在昏沉的早晨分外提神。
神谕视线瞥过女人胸前的工作证。
宋婉茹。
她伸手和神谕握手,随后抱起一本病例朝她招招手,“先跟我查次放房验一下?”
神谕莞尔点头,默默跟上。
口外的病人算不上多,但他们科室医生少。一旦忙起来也不可开交,宋婉茹一个人查房颇费些力气,神谕在旁边帮衬着也轻松不少。
宋婉茹口中的小陈是大她一界的住院医,前几天才转正。
全民陈正,仪表堂堂,人如其名。十分绅士的带领神谕办理了手续,又带她熟悉了除口外的其他科室。
结束后神谕没回科室,出于同事间的情谊,“陈师兄,您带我忙了一上午,我请您……”
“叫我陈正就行,我跳过级,应该比你还小一点。”神谕默不作声的应下,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其实她也跳过级。
神谕邀约不成,午饭便在医院食堂解决,两菜一汤,价格十分划算。
她挑着米粒,无意间听到路过的两人的交谈声。
“你看微博热搜了吗?那……”
神谕朝着走远那两人的背影望了一眼,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打开微博发现消息那一栏现实几十条未读消息,神谕戳点几下屏幕,眼皮懒洋洋地掀开眼皮。
她一目十行地翻阅莫昭丢过来的博文链接。
“我重生了……”
“不知道大家也没有遇见鬼的……”
“男朋友遁入佛门……”
第一条和末尾的疑问如出一辙,莫昭问她,“你说,那个柳砚河是不是也是你的命中注定?”
神谕面无表情地打字,“扯淡。”
对面的莫昭义愤填膺,愤愤然回复过一串表情包。
“合着你不回我微信消息是在这批奏折呢?”
神谕“噗”地一声笑出来,继续回她,“我没回你微信是因为我在回你微博。”话尾加一个狗头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