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姨兄知道何为柳暗花吗?” 元石陆刚刚还感动于亲戚中还有好的,他母家的人就是靠谱,然后就听到七公主问他不该问的事情了。 柳暗花,他当然知道。 “公主,您是从何处得知柳暗花的?” 沈玉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姨兄需要一份一步登天的大功劳,不如,我送给你。” 如果这件事有关柳暗花,那确实是一步登天的大功劳了! 只要手持这份功劳,他以后在皇帝面前就是独一份的存在,到那时,不是元石陆依靠元家的势力在朝中立足,而是元家需要元石陆,为元家贴金。 元石陆对上沈玉耀的眼神,突然觉得那眼神好熟悉。 他在很多人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皇帝、太子、申王,乃至他的父亲和祖父。 那种眼神,名为对权力的野心。 一个公主,她为何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公主,敢问,臣要付出什么代价?”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可能落在他头上,但他可以付出代价,去吃一份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哪怕这个代价,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我是单纯的想帮姨兄,代价的话,若是有朝一日我需要姨兄帮忙,姨兄可一定要伸下手。” 元石陆并没有因为沈玉耀看似友好的话而放下心,甚至他这颗心悬的更高了。 不及时兑现的人情债,才是最大的债。 “臣,定当尽力!” 可是元石陆没有别的选择,他从小到大所能使用的人脉资源,都集中在元家手中,虽说曲家也能帮帮他,可那份帮助是有限的,并且需要偿还回去的人情债,不一定会比沈玉耀这儿低。 既然如此,为何不选择相信沈玉耀呢?就当是为他自己赌一次,他相信沈玉耀不同寻常。 元石陆打算沉下心来仔细想想,想想他这位年幼的表妹,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他又要怎么帮助对方。 沈珉玥很快就冷着脸出来了,与沈玉耀一同上了马车离开,而沈玉耀给元石陆留下了一个信息。 上了车,沈玉耀仔细观察沈珉玥,发现她是真的在生气。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看到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差许多,所以深感被骗,这才生气的? “六姐见到美人,不高兴吗?” “美人自然能令我高兴,可别有用心的人,就叫人恶心了。”沈珉玥想到那个冲着她搔首弄姿的家伙,就觉得特别油腻,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再想想貌美如花的美人,一想到美人和那个家伙天天在一个屋子里打转,沈珉玥就觉得她特别受不了。 感觉美人都脏了! “玉阳,像新科选入宫的官员,一定要在翰林院呆到过年吗?有没有可能提前离开啊?” “除非是父皇极为喜爱看重的臣子,否则大多数都要遵循旧例。” “喜爱看重的臣子,那不喜的臣子呢?” 沈玉耀听了这话,就知道沈珉玥心中有个具体要针对的人了,新科入选的官员里,是谁那么倒霉,得罪了沈珉玥? 沈玉耀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 “不喜的臣子,要不就是被贬官,要不,就是被夺去功名,终身不录用,但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大庄缺人,不会随意处置通过科举入朝的官员。” 如果是前朝,那科举出来的人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你不想当官,多的是想当的。 可前朝把人才都嚯嚯得差不多了,大庄建国至今也没缓过劲来,自然比较爱惜人才。 “那我岂不是每次去看美人,都要看见他!” “看见谁啊?” “他说他叫丁原。” 沈珉玥没有隐瞒的意思,沈玉耀问,她就说了。 “那个新科状元丁原,听说他年纪不大,长相端正,前途似锦啊。六姐为何讨厌他?” “我看他是满身穷酸气,贪婪无度,面如夜叉!” 沈珉玥接着说了下自己在翰林院中遇到的。 沈玉耀这才知道,原来是丁原死性不改,又来勾搭良家女子了。 男子大多花心,但是像丁原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出身好的男子,沈玉耀真是不知道他是爱色,还是爱财了。 大概是都爱,还都想要。 白瞎考状元的脑子,学问学的不错,为人却人品低下。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杨府前,沈珉玥将事情跟沈玉耀说了一遍,散了不少心中的郁郁之气,下车的时候,勉强带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