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有力的心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声音闷闷：“你领兵去哪里？很远吗？”
“北漠，一个黄沙遍地的地方，远的。”
“听说大夏人残忍无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圣上都首肯了，决不决定也无法回头了。”周川尽把她从怀里拎出来，捧着她的脸，认真道：“不用担心，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林十二点点头，神色温柔：“我等你回来。”
……
周川尽把出征的日子定在两天后，两天之内所有士兵都必须整顿完毕。
最近几天，大街小巷的人都少了不少。
作为周川尽的部下，季阳自然要跟随出征。
藏花楼里，花宛禾看见了裴晏站在门外，正在找寻她的身影。
她轻叹一声，看着四下无人，第一次，伸手把他拉了进来。
裴晏一愣，心里有些惊喜：“妹妹……”
花宛禾有些冷淡的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过来？”
裴晏解释：“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还不等花宛禾回答，此时一声呼喊传来：“阿禾！”
季阳甩袍踏进藏花楼。
三人转眼对视。
季阳只怔愣一瞬，便几步上前拉着花宛禾的手腕把她往后一拽，挡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裴晏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来人！把他给我……”还不等季阳说完，花宛禾便甩开他的手制止：“好了！”
季阳楞楞的看着她。
花宛禾重新站在季阳的对立面，和裴晏并肩。
季阳仿佛不敢相信她在干什么，瞪大了眼睛。
“你……阿禾，你……”
花宛禾漂亮的眸子里盈盈泪光闪烁，她认真的看着季阳的眼睛，轻轻的声音充满无名的希冀：“季阳，不去出征，好不好？”
季阳仿佛一下子被摄取了心神，望着她充满希望而过于明亮的双眸，竟张不开口。
花宛禾也不催促，她双眉微抬，神色依然温柔：“嗯？”
不知何时，季阳只觉得这个眼神异常熟悉，熟悉的心头每一寸神经都在颤抖疼痛，似乎，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满身鲜花的漂亮女孩，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他不知为何，竟不敢直视花宛禾，有些勉强的挑挑唇角：“阿禾，你瞧你，你在说什么，我是殿下的人，怎么能不去出征呢……”
花宛禾眼睛里那份希望仿佛一下子被浇灭。
“如果你执意要去，我便和他走了。”
裴晏神色惊喜，季阳的神色却变得难看。
季阳伸手拉住花宛禾细瘦的腕骨：“阿禾，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花宛禾用力推开他拉着她的手，开口的声色温柔却声音冰凉：“我等不了了……”
“季阳，我不想再等了。”
季阳神色无助：“可是……”
“好了。”花宛禾打断他，笑着看他，“你好好跟随殿下，小心大夏敌人。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小心，平安回来。明日出征我去送你……”
……
夜色黑沉，月光似朦胧的银纱织出半边天，似乎酝酿着什么深不见底的风暴。
周川尽清点好最后的东西，林十二就站在她身后。
不用说话，也能感受出来一股深沉冷冽。
周川尽转头看她，忽然抓着她的手腕：“跟我来。”
他打了个响指，鸿鸣便跑到他身边，顺从的低下头，让他摸摸脑袋。
他轻轻顺顺他的鬃毛，一手扶着林十二点胳膊，一手托着她的腰把她抱于马上，自己接着翻身上马。
“驾——”
周川尽把她圈在怀里，双手带着她的小手一起握住马绳。他一夹马腹，鸿鸣便瞬间飞奔了出去，林十二瞬间觉得她人在马上飞，魂在后面追。
然而吓到只是一瞬，很快，惊吓就变成了刺激。
她第一次骑马，没想到竟是如此畅快的感觉。林十二扬起了开心的笑，闭着眼，靠在周川尽宽厚的胸膛前，感受着清风花香。
周川尽带她上了一处山坡，行走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远方层峦叠翠，古木参天，苍翠的树冠遮天蔽日，犹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卷。
近处的红山茶朵朵绽放，鲜红的花瓣迎风摇曳，令人心神俱醉，如梦似幻，仿佛走入了九天仙境，令人心旌神摇，流连忘返。
“吁——”
周川尽勒马停住，自己先行下马，而后抱林十二下来。
青山灼灼，星光杳杳。
“哇！”十二被风景迷花了眼，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