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声越来越大，在广场上传出一段距离便消失了。
康有情拉着何遇躲进广场旁边一家汉服店。
她脸庞潮红，分不清是腮红打重了、被正午的阳光拷打过度了，还是被起哄声烘烤成这样。
“呼！她们真像一群盘丝洞蜘蛛精，每见一个英俊男子就开始盘问这盘问那。”康有情叹了口气。
她穿着之前买来拍新年合唱视频的汉服，换了一个橘红色外套。这一次的发型梳得精美，她的长发缠着金钗弯弯绕绕，勾勒出一个何遇不认识的发髻，多余的秀发扎成辫子垂在她肩上。
何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橘子，放在她手里，“谢谢康部长替我解围。”
康有情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情商是不是真的低，她解释得好好的，他一句话把她噎住了，也引起了姑娘们闹腾，明明是他把她摁在窘境当中。
康有情把小橘子揣进兜里，看见琳琅满目的汉服，又忍不住逛一逛。
她领着何遇走到了男士汉服区，掀起墙上挂着的汉服裙衫，左看看，右瞧瞧，时不时摸摸布料。
“你上次穿的那件汉服就是在这里租的，国际潮流，怎么样？要不要买一件？”康有情拿出一件，挨在何遇身旁，用手肘碰碰他的肚子，戳到了硬硬的腹肌。
忽而又想到，他的房租比以前在加西亚太太家贵了一点，花销太大，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说：“算了，这里太贵了，上桃子网买还划算一点，就是漂洋过海运费贵，要是不满意，退换货还很麻烦。”
她瞧了两眼衣裳，又把它挂回去了。
“那就在这里买。康部长有什么款式推荐推荐？”何遇把她挂回去的汉服重新拿了出来。
康有情把架子上的价格牌子薅下来，放在何遇眼前晃了晃：“先生，你看清楚，这个架子上的300刀！”
“先生有钱，找件大码的。”何遇把衣服挂回去，开始翻找。
康有情把牌子插回架子上，双手握住何遇的肩膀，训他：“你疯了吗？”
“这件是不是同款？”何遇不听劝，拉出一件给她看。
康有情回头揪他的手指出来，双手推着何遇往后退：“别看了，划不来划不来，快走快走，部长我今年暑假回国给你带，好不好？”
何遇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扶着她的腰，倒退着走，离开了店门口，踩到了一个凸起来的门槛。
“小心。”
温馨提示为时已晚，康有情被绊住，一头扑在他胸口上，震得头上的步摇流苏剧烈晃动，垂下来的翠珠坠子相互打架，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康有情站稳从他怀里抬起头，耳朵红红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拍拍他的前胸衣服。
“呵呵呵，不好意思，今天化的舞台妆比较厚。”
康有情使劲儿拍掉蹭在他黑色卫衣上的粉底。
何遇抓住她的手：“轻一点，快被你拍窒息了。”
“呵呵呵。”康有情收敛了力气。
午休过后，春节联欢歌舞表演正式开始。
康有情回到表演人员休息区待命，何遇在舞台正前方找了个观赏的好位置站着。
人群里挤进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亚裔小伙，戴着墨镜，举着相机。
他贴着手机打电话：“康老师，好久不见您了。我元旦过后忙得马不停蹄，没来得及拜访您。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过来看表演，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参加，位置我都找好了，待会儿给您拍得漂漂亮亮的。”
独特的汉语口音，误用的成语，还有熟悉的脸庞，何遇认出那是康有情之前的学生李华。
李华？
呵！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肯定是康有情帮他起的中文名。
他似乎没认出何遇，打开相机开始调试参数。
何遇也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摸索着。
节目开始了，由于需要拍摄成视频剪辑上传网络中，主办方花大手笔找来了机械臂，带着主摄影师上下左右移动拍摄。
这个机械臂时常把摄影师带到舞台前方，刚刚好挡住了李华的视线。
李华恼火地朝何遇那边挤过去。
“不好意思？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往旁边站一站？”李华问道。
“不行。”何遇单手举着手机拍摄，镜头随着康有情的舞蹈站位四处移动。
李华吃瘪，只好往更远的地方挤过去。
接近两个小时的歌舞表演，康有情出场了三次，换了两套衣服，在最后的大合唱环节，康有情换回了原来的汉服，刚上台，等着主持人报幕，就挤在最前排，看着舞台下乌泱乌泱一大群人，找不到何遇，但是一眼看到一头红毛的李华。
接到了导演的暗示，康有情和其他表演者一起跑下舞台，抓住一个幸运的围观群众，拉上舞台一起围成一个大圈，共同歌唱道：“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