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坐轮椅吧。”康有情带着哭腔说道，委屈巴巴地把头挨在他胸前。
何遇抱着康有情下楼，放在大厅一个餐桌位子旁边，又返回去把轮椅也拿下来。
一楼的大厅主要是卖酒的，餐食品种较少，除了汉堡薯条烤鸡，就只剩下披萨和速食三明治了。
康有情昨晚和凌澈赌气，只吃了汉堡的肉饼，半夜饿醒过一次，此时对着菜单里的烤全鸡垂涎欲滴。
“我要一个烤全鸡，你呢？”
“你吃得完吗？”何遇简单浏览一下菜单。
“吃不完分你一半。”
何遇点了一个汉堡套餐。
烤全鸡端上来，康有情戴上手套，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何遇，“这是吃不完的部分，给你。”
何遇一只手戴上手套，接过鸡腿。
康有情的手指碰到他温暖的手掌，她知道自己的手指太冷了，迅速缩了回来。
康有情扯下另一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何遇按瘪汉堡，几口吃光。
康有情见状，又扯下一只鸡翅，递给他，“这个也吃不完。”
何遇眼勾勾盯着她狡黠的笑容，取过来。
待到何遇吃完鸡腿，她又掰开一半鸡胸肉，递给他。
何遇想也不想就收下了，问道：“还有哪个吃不完？”
“还有这个。”康有情把鸡屁股撕下来。
“那个不要了。”何遇瞅见，抢先拒绝了她。
康有情笑着把鸡翅塞进嘴里。
何遇解决完食物，擦了一下嘴，挨着椅背，问道：“手套带了没？”
康有情嘴巴鼓鼓的，举起两个手掌示意，眼睛清澈无邪。
“保暖手套。”
“在房间里。”康有情饱满的两腮动了动。
何遇伸手。
康有情张开手指，想了一下，眼睛里换上了震惊，说：“房卡在姜姜那里。”
何遇没说话，伸手在军大衣里摸出他的房卡，走上楼。
他要怎么开门？不会是要用房卡撬门吧？不至于吧？
何遇动作迅速，在康有情使劲儿吞下口中的食物后，返回一楼，手上戴了一双黑色的手套，手里别无他物。
没有她的吗？
康有情偷瞄了一眼，又低头吃着。
还好没有撬门。
把最后一块肉吃进嘴里后，康有情脱下一次性手套，扯纸巾擦擦嘴又擦擦手，把轮椅拉过来，乖乖坐上去。
何遇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
康有情忙说：“我刚刚结过帐了。”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抿着嘴刻意微笑，像个等待表扬的小朋友。
何遇站起来，把手套摘下来，扔给她，说：“戴上。”
“那你呢？”
“我比你耐寒。”
何遇走到她背后，推着轮椅走出楼外。
康有情扭着身体向后，戴上一只手套，抓着他的手，要套上另一只。
“你一个，我一个，保持平均温度，不然血液不流通，手指很僵硬的。”
何遇停下来，任由她捯饬。
她冰凉的手指在他的手背滑动。
戴好后，他忍不住握着她的四根“碎冰冰”手指轻轻摩挲，“怎么这么容易冷着？”
康有情抽回来，说：“体质不好，天生的。”
康有情张开手掌，手套五指缝的连接处卡住她的手指，每一根都长出一截，刚刚从何遇手上取下来，还带着他的温度，她包着另一只手，尝试给它传递这点温度。
两人坐着公交车到达观光缆车站。
为了防止高空坠物，轮椅被工作人员暂时保管。
两人坐上缆车，慢悠悠地往山顶飘去。
康有情掏出手机，手机的一端连接着长绳，她挂在脖子上，防止手机没拿稳掉下去，开始拍照，开心地摇头晃脑。
“何遇，看镜头。”
何遇面无表情地转头。
“今天耶不耶？”
“……”何遇闭口不语。
“你应该说耶。”康有情教育他。
“耶？”
康有情抓着机会按下拍摄键。
“是什么？”何遇补了一句。
“就是热，天气热不热，森州普通话发音。”
何遇嗓子里哼出笑声。
森州的确不怎么冷。
康有情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何遇绽开微笑。
缆车从高阶滑雪道上方经过，低头就能看见高手们在肆意驰骋，快乐无边。
康有情眼尖发现了凌澈，他穿着家里定制的羽绒服，背部有一个大大的“凌”字。
他灵活地扭动身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