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去上厕所。”
“唔……你自己去。”康有情痛苦地翻个身背对着她。
“我刚才在一楼听他们讲鬼故事，你没听过，快点陪我去。”姜念希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上半身摇来摇去。
“姜念希，你胆小鬼，西方鬼故事有什么恐怖的，咱们东方的灵异才叫瘆人心脾。”
“这里是西方，人家西方鬼的地盘，给人家一点面子，不然人家暗中整你。”姜念希大概是和她混太久，把她那套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都学了点儿，没想到被用来说服她。
在陌生的环境，女孩子还是不要单独行动比较好。
康有情坐起来，姜念希识趣地挪轮椅到床边，她撑着身体坐过去。
姜念希推着她出走廊。
为了节省电源，走廊的灯是感应灯，经过走廊，一路上灯光亮了又暗下去，走到尽头，是一个圆形阳台，姜念希调整一下轮椅方向，让康有情背对着厕所门口，侧着靠在阳台围栏上。
从楼上望去，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月光照在雪地里，冷冷清清，旁边的度假村酒店灯火通明，富丽堂皇，整得像个国际化大酒店，但是灯光也污染了周围的美景。
康有情转头催促：“你好了没有？”
眼睛不合时宜地瞟到了走廊里一个黑影。
“谁、谁在那儿啊！”康有情紧张地吼了一声。
“有情？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姜念希在厕所里也紧张起来。
黑影慢悠悠地朝着康有情走过来。
“Who are you! Stop! Don''t move!”康有情双手转着轮椅，想移动一下，奈何太重了，她转不动。
身后的寒风呼呼袭来，她从床上爬起并没有穿太多衣服，此刻顿感身世悲凉。
黑影并未停下来，直直走向她。
她全身紧绷着，捂着脸吼道：“啊！”
“吼什么？”黑影弯腰对她说。
“嗯？何遇？”康有情把手指打开一条缝，看清黑影的面貌，惊魂未定：“吓死我了！”
“有情！谁呀？”姜念希也在厕所大喊。
“哦！没事儿，是何遇，装鬼吓唬人。”
何遇穿着黑色卫衣，宽大的肩膀撑起来一个倒三角，活像个暗影中的木乃伊。
“衣服也不多穿一件。”何遇扯了一下她的单薄外套。
“就上个厕所还得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个粽子吗？也不嫌麻烦。”
何遇站在围栏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把打火机打开，“嘣”一声燃起火焰，点着了烟，他淡淡吸一口，慢慢吐出烟雾，烟缕随着寒风飘远了。
“你怎么开始抽烟了？”康有情捂着鼻子不满道：“还站我旁边抽，让我抽二手烟！混蛋！”
她另一只手捶了他一拳。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挪远了点，张嘴把二手烟吐在空中，顺风远离了康有情的鼻子。
康有情安静下来，觉得他气场不对劲。
“你有心事？”
“……”何遇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吸烟吐雾。
“……不方便说就不说。不过出来玩，还是要抛弃心事的，不然玩的也不快乐。”
何遇没理她。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泰浩湖吧！”康有情再度邀请他。
何遇正吐出一口白烟。
康有情抓着他的手，像曾经的朴敏敏邀请他去参加新学期舞会那时一样，摇啊摇，再矫揉造作地撒娇：“好不好嘛！”
姜念希从厕所里走出来，看见眼前这个场景，她知道康有情在外面冻了许久，不宜久留，适时地干咳一声：“有情，该回房间了。”
康有情停下来，瘪着嘴看看她，又看看眼前这个冷漠的烟鬼，撒了手，准备心灰意冷地回去。
“好。”何遇在垃圾桶上捻熄了烟头，走进厕所，关门前说：“我明天带你去。”
姜念希推着她往回走。
“那明天见！”康有情探出头和他挥手。
“你现在怎么和朴敏敏一个样？”回到房间里，姜念希边脱外套边说。
“我想让何遇明天和我一起去看雪景，他就吃这一套。”康有情挪回床上，像一条溺水的鱼，翻腾着身体到床内侧，躺下来，摆出标准睡姿，笑着闭上眼睛。
***
第二天，姜念希率先起床，洗漱完毕，穿衣戴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