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皎白少年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却不敢再看他,只是细声细气地凑在他身后动了动嘴唇: “还求沈郎君替我遮掩一二。” 沈寄云生了颗聪明的脑袋,却不太擅长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情故,只是下意识想要替许榴寻些活路。 虽然他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公子这么做一有他的道理。 “朕的,朕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沈卿歹是今晚琼林宴的要角,这样衣衫不整的算什么样子。” “榴榴。”对象换了个,程涧的语气便温和下来,“沈卿今夜是有要事的,这样让他出席要丢脸了,你还缺裙子穿吗,快把衣服还给他。” 许榴裹着那层单薄却色泽华艳的正红色官袍外披,一张皎皎如明月的脸蛋硬生生被衬出叫不敢逼视的华贵艳色,秾丽美貌更胜过这御花园里万千芳华。 他抿了抿唇,自己这边只有一个自顾不暇的沈寄云,程涧身后却是气势汹汹乌泱泱的一片。 再不情愿,小狐狸也只低着头了程涧身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许榴刚走近他,程涧便伸手将直接揽了怀里。 “唔!” 许榴挣扎了一下,却被揽住了腰肢,完全挣脱不开,虽然少年身上还穿着碍眼的野男的衣服,但是程涧底也不想让这么多看许榴的身体。 他以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将纤细少年完全圈揽自己的怀里,如同餍足的野兽眯了眯眼睛。 男幽深眼瞳在日光照耀下宛若蛰伏在茂盛雨林里的毒蛇。 “沈卿既然洗花池去,又怎么会迷路至此?” 沈寄云不卑不亢道:“先前为微臣领路的公公说是偶发腹痛,告知了微臣洗花池的方向便离去了,微臣本以为能寻去洗花池的路,未想迷失了方向,望陛下恕罪。” 程涧声音里透着点懒洋洋的冰冷:“给你领路的是谁?” 沈寄云:“微臣不知。” “不知?”程涧便笑来,他这会子终于知道要照顾着许榴的心情,伸手捂住了许榴的耳朵,然后叫了一声: “福德旺!” 福公公当即圆润地滚了出来:“奴才在。” “查清楚了哪个笨手笨脚的宫监给沈卿领的路,对待新科状元也敢如此敷衍做事,揪出来直接杖毙!” …… 这样暖和的天气就算是只穿着中衣也不会觉得冷,只是这宣事殿里或许是许久没有来,显得空空荡荡,冷清得厉害,心里便觉得开始发冷了。 宣事殿本是皇帝议事的地方,当今皇帝沉湎声色,不理朝政,是以荒废了许久。 便是这样,沈寄云也不曾抱着手臂取暖等做出失态的举动。 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孤松,冷冷清清地立于危崖上。 这棵泠泠的孤松却叹了口气,眉间居然显出一点忧心模样。 不知道那位小公子如何了。 是否男儿身被陛下知晓了呢? 若是被发现了那条命还保得住吗? 一扇窗被轻轻地叩了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寄云愣了愣,犹疑了一番,影影绰绰见窗纸上映出一道纤细却活泼的影子。 沈寄云心里一动,快步上前打开了窗。 窗外露出花团锦簇里少年一张璀璨如春花的笑脸。他已经换了女儿家的装饰,瞧着更是爱动。 “你果然在这里。” 少年手里拿着叠的官袍从窗户里递给他,雪白温凉的指尖从男手背不经意地抚过,宛若鸿羽掠过静静的水。 鸿羽远去,湖却开始泛难以止歇的涟漪。 “谢谢沈郎君帮我的忙,真是救了我的命了。” 许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知道沈郎君性情高洁如云,必不愿我在圣上耳边替沈郎君吹枕头风,因此只有这个东西权当谢礼了。” 沈寄云掀开猩红官袍,里裹着一条泛着银光的狐绒络子,微光闪烁瞧着甚是看,出手也是柔软微凉,真似银丝织就的一般。 沈寄云那张古板的脸上猛地晕出一丝胭红:“沈某帮小公子,只是恻隐心作祟,本就不想着有什么回报,如今这狐绒络子,倒是承蒙小公子厚爱了。” 许榴偷偷松了口,弯着月牙儿似的眼睛:“你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