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宽慰着他。她的一双纤手轻柔的捧着那碗热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眼看着陆世宁说,
“哥哥,你,有给宋家的人写信吗?怎么说,两家也是故交,我们上京,也不好不去拜访吧?”陆世微提到了这个,她只是一时想起了。
话提到此,陆世宁眼神明显的躲闪了一下,手停在桌上未动。
“先喝汤,天有些晚了,早点休息吧。”
陆世微也是会瞧人脸色的,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再问了,只顾低头喝汤。
“等会记得喝药,我让十焉去给你煎药。”陆世宁示意十焉先去煎药,她体弱,前些年他们在外求学时,拜得一位游医,世微倒是学了点皮毛。
“好。”
她说话很轻,像是有些有气无力的,气虚得很,陆世宁一直都很担心她。
宋家,陆世宁的往事记忆浮现在了脑中。
自陆家出了事后,陆世宁狠心写了退婚书给宋父说明了缘由,倒是,宋父私下却回信说,婚姻之事,不可这样随意敲说。再者。婚事已定,他看上的是陆世宁的人品才学,他如此这样一番动作,倒是真人君子所为。
宋父这样一番解说,陆世宁倒还找不准地方再解释推脱,他觉得,他要是再狠心拒绝,好像是要效仿前朝话本里的张生之举。
这般负心之为,那倒也是他这样的人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他专心求学,更要照顾妹妹,也实在无精力再与他推说,这样的事儿也只好容后再议。
这些年,倒是宋父暗地里还接济过他几次,如此心意,倒更是让陆世宁不知道怎么再开口。
家道中落,他是不想再耽搁她的,更何况,如今他还未有一纸功名傍身,更拿什么去登门说亲。
他如今只是一介白衣书生,无别的优点,陆世宁没那个信心。
陆世宁的眼睛看着碗里剩下的那点残汤,有些走神,是汤里,映出了人影。
自从杭州一别后,与她已经多年未见了,就算见到了,又能再说什么?
宋家是汴京的数一数二的富户,就连她的身份也不一般,他又怎敢与之相配。
她的身份,定亲的时候他是不知的,小时候的孩子,哪想这么多。
“等我们入京安顿好了,再议这事儿吧。”
他心里暂时还没有关于宋家的盘算,现下,最重要的还是科举的事儿。
浔花巷,韩宅。
韩即两日前便已经收到了陆世宁的书信,他们是要一同科考的,他要上京来,韩即是高兴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早的就派了人去城门外打探他们的行踪去了。
晚饭的时候,他多喝了两盏酒,喝完了一盏,俞娘子看见他又要举杯了,忙急着制止他,赶紧道,
“官人是高兴坏了,这酒再喝恐怕就要醉了。”
她替他夹了块蜜藕,韩即随后又更正经了些,
“是,娘子说的是,我还要读书,是不该再多喝。”
“平则与我是少年相识,多年情意,如今一同科考,也是仕途有缘。”
“听官人这样说,这位陆官人是比你还要出色三分了?”
“他文章好,文笔也好,一手的字也是出彩,之前收到他的信,他在乡试取得了头名,我与他相比,还是稍差些。”
“更何况,平则更是有一手的好画技,少时便很有名,想来他实在是个有天赋的人。”韩即说了不少,俞娘子也笑了笑,想来,这位陆官人该是何等风姿。
“若不是有些事耽误了,他可能也早日就中榜了。”
“在我心中,官人就是最好的。”
韩即是有些上头,听她这样一说,嘴角扯出了笑,
“若是他们到了,我要亲自去接,这也免不了要准备些东西,娘子,恐怕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他轻声细语说了这句,准备这些,是知道他一路上京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他还带着妹妹,身子又弱,难免要多多照看些。
“我会吩咐下去的,不过官人不可耽误太久,要不然婆母会察觉询问的。”
“我明白。”韩即点了头,他自然是知道,如今临近会试,他当然是不能多贪玩。
不过陆世宁进京来,他还是要亲自去迎一迎的。
“一二三,怎么只有三颗?快找找,是不是掉地上了?”
宋金知坐在假山旁的地上,数着手里的几颗珠子,是琉璃珠,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跑了。
捡在手里,却只有几颗。
说完了话,一众女使都分开了去找,围着的总有十一二人,她玩心大,今日恐怕是又没有去上课,宋父不在家中,谭青容又一向惯她。这会时候了,没人来管她。
只不过是家里现在管事的是宋南锦,她忙着几个生意庄账本的事,她也没有时间来管她,也就由得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