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步禅空能牺牲自己。』
回忆起玄狐的话,俏如来下意识确认道:“菩提尊他……”
明渊凰神情平静地说道:“为了救金雷村与海境,他自愿牺牲了。”
“啊……”
梵海惊鸿补充道:“还有救那只魔。”
“不止那只魔。”明渊凰摊手化出那滴鲛人泪,“还有一条鱼、一块铁,以及,我。”
“嗯?”赤羽疑惑地看着她,“欲星移、玄狐,还有你?”
明渊凰收起鲛人泪,对着梵海惊鸿说道:“再给你一个建议,找机会斩了那只肥秃驴,本皇看他不爽很久了。”
“哼。”梵海惊鸿忍不住冷哼一声,“我做什么,轮不到一只魔来指示。”
“唉呀,本皇真是做人失败。”明渊凰感慨了一声,看向俏如来与赤羽,“俏如来,赤羽大人,我们苗疆再见。”
“你要离开中原?”赤羽的话另有所指,“你要放弃医师的身份?”
“戏出结束,该换戏台了。”明渊凰回眸对俏如来说道,“你不妨猜一下,吾的下一个角色。”
俏如来知晓她又要离开,立刻上前一步追问道:“最后一出戏,你搬演的是什么角色?”
明渊凰对着他微微一笑,身影化作流光消散,神行到三里之外的树林。
“当然是……”明渊凰转头看向来时方向,“成就英雄的恶魔啦。”
中原的局已经埋下,现在就等合适的时机,将借来的数百条命全部还给阎王。
布局苗疆的第一步,是进入苗疆。明渊凰没有选择万里边城,而是穿过九脉峰前往苗疆,因为她知道,俏如来与赤羽这两个通缉犯不可能经过万里边城。
九脉峰的道路错综复杂,却难不倒能够感应地气的烛龙。明渊凰敛息徐行,没走几步路,便感受到前方一股隐隐的杀气。
“山中甲子定何年,桑米柴炊忘一天。言语在句君识否,朽木琴雕听无弦。”
一位白衣老者拄着青玉拐杖,念诗缓步踏出,正是苗疆国师——非然踏古忘今焉。
到来的人并非意料中的身影,忘今焉的目光扫过来者面容,装作没有认出十八年前的故人:“这位姑娘可是要前往苗疆?”
“是。”明渊凰抚过垂落的鬓发,“这位老者可是要前往中原?”
忘今焉双手拄着拐杖说道:“不是。”
“看来老者是在等人。”明渊凰看着不断击打地面的拐杖说道,“以目前的局势,弃万里边城而选这条路的只有三种人。”
“喔?”忘今焉配合地询问道,“不知是哪三种人?”
“死人,英雄,以及,我。”
忘今焉眼中一沉:“那姑娘认为,老朽是哪一种人?”
“死人。”
话音甫落,忘今焉率先出手,青玉手杖夹带劲风呼啸,袭向稳如泰山的女人。
明渊凰侧身避过杖击,与此同时,忘今焉猛然抽出杖剑,雪光闪耀间,锐利剑气四散,逼迫明渊凰凝气应对。
忘今焉合上杖剑,挥舞手杖震退对手:“我还以为,永夜皇的力量如何强悍,没想到连十八年前的血月孤红都比不上。”
“嘘,吾在感受。”明渊凰化出白绢蒙住双眼,“啊,有气氛了。”
“嗯?”忘今焉挽动青玉手杖,双指拂杖亮起星尘,“诲人不倦!”
“血雨——”明渊凰剑指问天,血雾邪气弥漫,无尽剑势一点爆发,“飞花!”
指杖交接,剑光盘旋,气啸八方,余劲震落沙土,在石壁上刻下无数剑痕。
“墨舍巍峨,时雨永霑!呀啊——”忘今焉御起青玉拐杖,一杖化作百十,青影虚实难辨。
“血雨——”明渊凰双手掐指合一,血红剑阵身前展开,“凋花!”
洞内青红交错,血剑密如急雨,化消杖影之威。青杖余一,明渊凰瞬步顶住手杖,将其压向忘今焉。
忘今焉甫一抵住手杖,便遭无匹内力冲击,嘴角溢血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你败了。”明渊凰甩袖射出血丝,细利血丝化为无痕剑气,没入忘今焉的身体中。
“不妙。”忘今焉深知剑气妖异,果断运气引爆暗劲,阻断邪气污染更深。
明渊凰扯下遮目白绢:“徒劳无功。”
话音甫落,血戮邪气体内异变。忘今焉发出一声惨叫,身上多处穴脉炸开,血丝剑气破体而出,流出的血液染红一身白衫。
“血月孤红的剑气,一如既往的难缠。”忘今焉握杖跪在地上,鲜血顺着地势蜿蜒,“老朽隐隐看见,玉千城在向吾招手啊。”
“杀你,太轻易了。”明渊凰背手傲视着忘今焉,“但吾没兴趣杀一个死人。”
“喔?你不想为如画江山报仇了?”忘今焉拄杖撑地站起,“他可是血月孤红的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