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不由得提起了兴趣:“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我哥哥说,他要为了西洲的尊严而战,可是我觉得,那是因为他收到了那个中原来的高显的蛊惑。你们中原先退兵,等我回了西洲,杀死那个高显,我们两个国家就不用再去打仗了。”
铃铛瞠目结舌。
她惯知道这位公主只喜欢享受公主的权利,不打算履行公主的义务,但是没想到她居然空手套白狼到这种程度。有些话过于离谱,甚至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蠢还是坏。
不过这个话也只是站在豊朝的立场上来说。对于西洲,要是豊朝真的听了,主动退兵,那好处就不是一星一点了。
铃铛愣了愣,才说:“这话是你哥哥教你的吗?”
曲小枫不高兴起来。这分明是她自己的主意!
铃铛摇了摇头,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既然西洲有求和的决心,那么凭什么让豊朝先退兵?”
她的态度,落在曲小枫眼里就是对战争不肯放手。曲小枫大大地生气起来,叉着腰说:“我以为你和李承鄞不一样,你会是个好人,会知道打仗带来的伤害,原来你也和李承鄞一样!你们中原人,既不会打猎又不会骑射,就是满肚子都是坏水!”
“是西洲先出兵攻打中原,为何要豊朝退兵?”铃铛还没有生气,只是问。
“是你们中原人先暗算我们,先是丹蚩,然后是我阿爹阿娘,我哥哥就是为了西洲的尊严才被迫反抗!分明是你们中原作恶在先!”
要是论起谁作恶在先,那就没完没了了。铃铛也懒得跟她讲,只是笑了笑:“公主请回吧,这个忙,我无能为力。”
笑话,就不说这么些年她在做和亲公主的时候,西洲明里暗里给她使了多少次绊子,单是西洲这些年对于李承鄞的颐指气使,就不是他们想要容忍的东西了。
她以为这个公主能有些长进,不过,想想也是,她本就是被家里宠成了这幅废物的样子,又在自己哥哥的庇护下嫁人生子,她的生活没有挑战可言,也就不必要去做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就拿这次她巴巴跑过来的事情来说,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急匆匆跑过来,是会让豊朝人把她当做筹码,进而威胁她的哥哥吗?
不过这些东西铃铛都不打算教她,毕竟这个傻到冒泡的公主既不是她的女儿,也不是她的妹妹,更不是她的朋友。她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是敌人,敌人傻一点,对自己不是一件好事吗?
经过这么一茬事,铃铛没了回中军帐内的兴趣,她索性派人去跟李承鄞说了一句,说自己小腹有点涨,就不去军帐,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她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孩子要慢慢在她肚子里长大。她只是有点疲倦,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去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她忽然感觉床边一沉。李承鄞支着头看她,见她醒了,问道:“我吵醒你了?”
铃铛摇头。
她把下午的事情告诉了李承鄞,窝在李承鄞怀里说:“李承鄞,我一直在想,将来不管是阿昭也好,阿穆也罢,我要以曲小枫为反面例子,教他们别以为自己是王子公主,就天生高人一等。”
李承鄞沉默了下,没有打岔。
铃铛又说:“我从西洲百姓的角度想了想,觉得西洲王室很可笑。你看,乱子是公主逃婚引出来的,代价却是百姓增税死人,打赢了掏空家底,打输了变成奴隶来承担。王室好像没什么用,只会给人找负担。李承鄞,你说我们在百姓们眼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呢?是不是王室消失了,反而会对老百姓更好呢?”
“皇室就是这样,”李承鄞亲了亲她,“一个国家几百几千万人。很多事物都需要有人来打理。权力会越来越集中,直到最后集中到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身上。这些人就会是新的皇室。皇室好不好,要看皇帝和朝堂的能力,西洲王也好,公主也好,确实过于愚蠢了。”
“我要把这个故事讲给阿穆和阿昭听。”铃铛喃喃地说。
她又有点犯困,忽然听到李承鄞问她:“你想不想知道,如果要做好一个圣明的皇帝,都需要做到哪些事?”
铃铛茫然地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她这个。
李承鄞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等你生下阿穆,我来教你如何处理朝政吧。”
这话惊得铃铛合不拢嘴,她瞠目结舌着,听到李承鄞淡淡地说:“按照你的性格,你真的甘心从此以后只在后宫做一个嫔妃吗?”
“我……”
她……
她不甘心!
她自认自己不比别的男人差,不,不仅不差,比起李承鄞,她的资质甚至更优一等!可是李承鄞是男子,他天生就能参与朝政,而她只是个女子,她只能帮李承鄞打理他的莺莺燕燕……这叫她怎么甘心!
“皇后不仅是皇帝的妻室,”李承鄞身上,逐渐浮现出身为人君的威严来,他看着自己的副手,道,“皇后是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