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郭旭会见海铭城。
“郭大少,昨夜暗挂子扫风,海某特来瞧瞧,长风镖局上下可受了惊了?”海铭城一双精明的豆眼四处扫着,好似在找什么似的。
暗挂子,指的是江湖上的绿林劫匪。
“托海当家的鸿福,长风镖局还算安稳。”郭旭说了句客气话,“不过有几个人伤了,正想和海当家的商议,比原定日期晚三日再登船,望海当家的谅解。”
“哎,江湖上,打打杀杀,受点小伤都是常事,郭大少太客气了。”海铭城又和郭旭商议一番具体事宜才离去。
“我看这海当家的,商议出镖,只是托词,打探虚实才是真的。”采玉说道。
“只怕昨夜九把刀之事,并非空穴来风,如果消息外泄,江湖闻风而动,到时长风镖局又要成众矢之的。”郭旭若有所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身子挺得直,问心无愧,相信终能拨云见日。”采玉的话如涓涓细流直入郭旭心底,望向她的目光满含情义。
就如此这般过了几日,郭旭对商曼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气的铁衣吃饭都生噎胃疼,和郭旭说话就免不了夹枪带棒。
三日一过,长风镖局按照行程乘坐漕运行的楼船南下。
众人都在忙着,谢家主仆二人也依照嘱咐登船。
此时码头上的市集,却有一个中间男子跪在地上,他面如死灰,肤有菜色,身上破衣烂衫,头上还插了一棵草。
“这是怎么了?”谢清疏带着帷帽,轻声问着身边的红云。经上次一事,她再也不敢随意以真面目示人,以免引来麻烦。
红云立刻为清疏去打听,这时辛力走过来,“哎,谢姑娘,我劝你别惹事。”
清疏难得没反驳,却也没搭话,就听红云向她说明,原来这男子叫吴四,是码头的力把,家中只一妻一女,前二年妻子得病死了,就留下一个女儿,父女两个艰难度日,本来靠卖力气攒了几个银子,就有媒婆上来说亲,让他再娶一房,偏这时女儿病了,就有人劝他让他紧着自己再娶一房媳妇,女儿的身子听天由命即可,谁想到吴四却不听,带着女儿四处求医,病没看好,家产却变卖殆尽,如今女儿只剩下一口气,他要卖了自身给女儿看病。
听了这些,清疏幽幽叹了一口气,“想来这吴四,与他的妻子定然感情甚笃。”只有这样才会对妻子留下的女儿这般爱护,连自身都不顾。
红云却说道,“小姐,这你可想错了。听说这吴四的女人是这码头上有名的泼辣户,对吴四非打即骂的,两个人感情并不好。”
辛力无奈地说,“我说二位小姐,这些闲话能不能不要打听了,抓紧上船吧。”
红云却一脸正色不服气,“你懂什么?这对你们来说是闲事,没人付你银子你当然不想管,这对我家小姐来说,可是再是正事不过了。”
这主仆俩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辛力不想再说了。
清疏却沉默了片刻,沉声对红云说道,“给他拿一百两银子,告诉他我不要他卖身,只要他好好照顾女儿即可。”
红云笑着答应,“好嘞!”
待红云办完事,也不管那吴四如何磕头谢恩,清疏反而像落荒而逃一样,和红云一起上了船。
“这俩丫头,都是什么奇怪想法啊。”辛力看着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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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凤这边却惨白着小脸也上了船。
每走一处,都是紧紧抓着铁衣的臂膀,生怕自己掉入水里。
“天凤,别怕,这楼船大得很,到时候咱们行在水中,很稳当,就和在地上走路差不多。”铁衣将天凤安顿好,细心安慰。
“可我还是害怕。”天凤的小脸惨白惨白的,显然是受惊过度。
“我就在你隔壁,你一有事,我立刻赶来。”这是铁衣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铁衣,我怕,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天凤的双眼充满了祈求。
“可,可我…”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还有诸多事情要和郭旭商议,可是天凤在这里软语哀求,只得叹了口气,正赶上连蓉、如风她们几人来探望天凤,就说道,“蓉蓉,如风,你们陪着天凤多待一会儿,我去处理事情,等我回来你们再回去,天凤一个人害怕。”
连蓉点头,“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慰凤姑娘的。”
如风也赞同道,“铁衣,你放心吧,我们会轮流在这里陪着凤姑娘的。”
妡儿也说,“二少局主,等我和凤姑娘一起做上绣活儿,凤姑娘就自然不怕水了。”
连蓉调侃道,“对,凤姑娘只顾得生气了。”
铁衣这才放心地离去,众人陪着天凤,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