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 这些道理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从前她对齐衡玉冷待至此,齐衡玉仍是不肯纳妾,骗的她以为齐衡玉爱她至深,所以不愿纳 妾。 可今日婉竹的存在,却如同一记响亮的巴掌,把杜丹萝扇的脸颊红肿无比。 眼瞧着杜丹萝仿佛失去了生气一般只知落泪,杜嬷嬷便泣着泪道: “京城里哪家爷们身边没个通房妾室的?夫人您是高门贵女,那外室身份低微,若比权利、比人手、比心机,比手段,哪一个是您的对手?&a;#34; “嬷嬷。”杜丹萝哽咽着开口道: “你有没有想过齐衡玉为何要迫不及待地把她纳进门?”杜嬷嬷一愣,望进了杜丹萝蓄满泪意的眸子里,一个糟透了的猜测浮上她的心头。 &a;#34;若那个外室怀了身孕呢?等她生下齐衡玉的长子,我又该如何自处呢?&a;#34; 杜嬷嬷自然知晓子嗣对于长房而言意味着什么,若是那外室当真生下了庶长子,杜丹萝这里又久久无子,下一任世子爷的位置会落在谁头上简直不言而喻。 齐衡玉纳不纳妾只是小事,怕的是这外室已怀了身孕。那便有些棘手了。 眼瞧着杜嬷嬷也没了言语,杜丹萝的心更是如坠寒窟,万念俱灰之际便只能让人去给辽恩公府送信,总要让荣氏来给她出个主意才是。 一个时辰后,荣氏身边的段嬷嬷备了厚礼登门,先去朱鎏堂拜见了齐老太太,而后才改道去了松柏院。 一进门,她便把伺候着的丫鬟们统统撵了出去,只留杜嬷嬷一人陪在杜丹萝身侧。 段嬷嬷朝杜丹萝行了礼,而后才说: “老奴奉了太太的令,要好生数落姑奶奶一番,多有得罪,还请姑奶奶见谅。&a;#34; 说罢,她便横眉竖目地怒骂起了杜嬷嬷:&a;#34;你这老货,想的什么阴损招数,烧了齐国公府的家庙,齐老太太怎么看你?国公夫人怎么看姑奶奶?收拾那外室有的是法子,偏偏挑了个最蠢笨的法子,你把她受罚的家庙都烧了,她还能待在哪儿?略使一使苦肉计,姑爷不就把她带回府里了?&a;#34; 杜嬷嬷被骂的双颊通红,垂着头好半天都不敢应话,只敢不停地点头,一副知错了的模样。 骂完杜嬷嬷,段嬷嬷矍铄的目光便落在了失魂落魄的杜丹萝身上, “姑奶奶您也是,出阁前太太也没少教您怎么把持夫君的心、怎么执掌中馈、怎么耍心机、使手段。您可倒好,连个身份低微,无半分倚仗的外室都处置不了,和婆母、齐老太太的关系也僵得很,更别提进门三年无 嗣的事儿,太太总也有老去的一天,您还是要自己想想法子怎么料理那个外室才是,您身后有辽恩公府,又是姑爷三媒六聘正经娶进来的正妻,阖该弹压的那外室连个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才是。&a;#34; 一席话如炮仗般炸开在杜丹萝的脑海里,她知晓段嬷嬷的数落皆言之有理,可被一个奴仆怠慢至此,她的神色也十分难堪。 好在有杜嬷嬷出言打圆场, &a;#34;嬷嬷您说的在理,夫人也下了决定要笼络回姑爷的心,只是怕这外室有了身孕,倒时她心一野,不好管教。&a;#34; 段嬷嬷嘴角微扬,仍是那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如今她还只是个外室,并不是府里正经的姨娘。纳妾的礼也得挑个好日子,即便有了好日子,可又不知晓这外室的生辰八字会不会和齐老太太犯冲。&a;#34; 这话点到即止,杜嬷嬷霎时眉开眼笑,连杜丹萝也望向了段嬷嬷,眼神中难掩恍然。 &a;#34;后宅里多的是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一句话,一件器具,一件物什,就能让那外室死无葬身之 地,再不济也有去母留子这法子。&a;#34;段嬷嬷又道。 &a;#34;太太还有最后一句吩咐,您与婆母相看两厌便罢了,可齐老太太那儿却不能松懈,她才是这府里说一不二的人。&a;#34; 等杜嬷嬷毕恭毕敬地把段嬷嬷送出齐国公府后,松柏院才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杜丹萝让采月为她梳妆打扮,换上了样式最华美的钗环,挑了件花素绫缠枝月华裙,由仆妇丫鬟们簇拥着去了惊涛院。 ★ 李氏为婉竹挑了个四个丫鬟,取名为碧白、碧霜、碧红、碧珠,并把在竹苑里伺候过的关嬷嬷与张嬷嬷匀给她做管事嬷嬷。 邓厨娘也被安排进了齐国公府,不过做些粗使活计。 至于婉竹的院落,则被李氏安排在离外书房最近的碧桐院,这院子离外书房只有一道抄手游廊的距离。 碧白等人皆是家生子,在齐国公府里的人脉关系也是错落纵横,攀亲带故地扯出了不少相熟的人。 婉竹——见过伺候她的丫鬟,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