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进入漆沉的海底,只有透不过气的窒息,很少会有如此明亮的画面。
卧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林西不可置信地朝那看去,反应过来后,她跑进卧室。
那里,温和的母亲正靠坐在床头,看到林西,柔声一笑:“西西,回来啦。”
与以往林西梦中的母亲不同,她气色很好,面色难得没有生病的青灰,阳光打在她身上,温柔又娴静,她张开手,接纳了匆匆赶来的女儿。
林西鼻子泛酸,她扑过去,就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妈妈怀里撒娇。
“怎么了?”林西的妈妈——林有香,用粗糙但温暖的双手替林西拭去眼泪。
她出身农村,经由人介绍,嫁到城里,她学识不高,但为人温和善良,唯一做的一次出格的事,就是和被发现为同性恋的丈夫离婚。只是她发现的还是迟了,她已经不幸被丈夫感染病毒,但幸运的是,怀林西时,她丈夫还没得病。
“妈妈。”林西软软地叫着。
“哎。”
林西又叫了一声,无论多少声,她的妈妈都会不厌其烦地回应她。
“西西是有什么事要说吗?”林有香抱着小林西,察觉到女儿的状态不对,她耐心地询问。
闻言,林西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如数家珍,和妈妈分享最近发生的开心事。
“妈妈,我交到了新朋友。”
“妈妈,那些欺负我的人都不敢对我再做什么了。”
“妈妈,我可能有喜欢的人了,他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鬼,但他很听我的话,会保护我,安慰我,还会变花花给我看。”
“妈妈,他也消失了。”
“妈妈,你在哪,我想你了,是我害得你们都消失了吗。”
讲到最后一句话,林西埋在母亲的怀中,她不敢看母亲的神色,一边麻木地想着,就是她自己害得,一边又害怕,就像过去的噩梦一样,母亲会嫌恶地变了脸色,承认她的说法。
林有香一直静静地听女儿说话,无论有多离奇都会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她揉揉林西的脑袋:
“西西,你爱的人都没有消失,他没有,妈妈也没有,妈妈一直在保护你,看着你,他也会的。”
“他没有死,妈妈相信西西一定能找到他的。”
林西一愣,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他没有死。”
“是的。”
“那妈妈呢?”
林有香摸摸林西的脸:“妈妈从来不后悔做这个决定,妈妈愧疚西西太多,但妈妈仍然想给西西一个完整的人生,这是妈妈作为母亲的一个愿望,也是妈妈作为西西母亲的责任,西西不用感到自责,同样的情况,相信西西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我们西西一直是一个温柔的孩子呀,西西这么优秀,妈妈一直为你骄傲。”
最后,林有香莞尔一笑:“我们西西,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呀。”
说完,梦散了,妈妈不见了,林西睁开双眼。
她坐起身,此时天光乍破,林西眯起眼看向明亮的窗外。
良久,她倏然地笑了,那笑容犹如山间一股清风,也如清晨第一缕阳光,嘴角挂着的是释然,也是向死而生。
那不单单是一场美梦,也是母亲给她的提示。
就像母亲说的,她从没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守在林西身边。
林西振作起来,她打开窗,为房间透气,仔仔细细地洗了一把澡,接着收拾回校的物品。
在看到黑伞时,林西想了想,还是没有带上。有了母亲的提示,她不再萎靡不振,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找回牛皮糖。
她这一生,得到的不多,每一点每一滴,都会珍惜。
...
彼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
林西到学校时,学生们正在做课间操,她看了一眼直接去王兵办公室销假。
王兵正忙着和电话那头谄媚,嘴里不停地应承:“那是自然,必然好好照顾令公子。”
“是是是,学校承蒙您照顾,我们做老师的,自然要满足学生的要求。”
“客气了客气了,您能放心将令公子交由我照顾,几位自小一起玩的伙伴,一定安排坐一起。”
办公室其他老师无不羡慕嫉妒地看着王兵,来两个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老王真是好福气。
王兵满脸喜色,眉毛都要翘上天,见到林西销假,也不在意地挥挥手,意思是知道了,让她快走。
林西耸耸肩,销假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自觉离开。
一路上,已经有几位做完课间操回来的同学,和伙伴有说有笑地讨论着一件事。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真的好帅!为什么我不是七班的啊,太羡慕了。”
“对啊,他们班本来